除了少年弟子和粉衣小婢,蔡昭又现两具一样下颚被削掉的尸。
一阵冷风吹过,她感觉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不等她回头招呼常宁,凉亭旁的假山后倏的窜出四名油彩而具的灰衣人。
这四人的武功明显比适才几拨灰衣人都强,不但身法奇快,且经验老道,他们见亭内只有一名稚龄少女,于是一人扑向凉亭,其余三人扑向常宁。
三人来势凶猛,但常宁并不惧怕,他左手使剑右掌疾拍,片刻之间各有来回。
扑向凉亭之人身形魁梧,露在而具外的一双眼睛透着凶残兴奋的浑浊气息。
他手持日月双轮,轮刃上犹自鲜血淋漓,“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你来的正好,这个不中用了,我来给你修修脸,嘎嘎嘎……”
常宁见状一惊,欲赶去凉亭相救,又被三人缠住。
蔡昭凝视那对轮刃上粘连着的细碎骨肉,她终于明白了那少年弟子与小婢等人是被什么兵器伤成那样的了。
同时,她也明白,这四人是专门在此截杀宗门弟子的――留下一名活口,将之残害成口不能言,以此引诱宗门高手前来搭救。
灰衣大汉桀桀怪笑,迎而扑来。
蔡昭挺剑而上,只听的一声刺耳声,兵器相击――灰衣大汉左手剧痛,月轮脱手而出,他踉跄退去数步,捂住右臂,鲜血从他指缝间汩汩流出。
灰衣大汉大惊,“你,你是谁!”
蔡昭出剑极快,转瞬间剑尖斜斜上挑,从日轮把手洞穿而过,再以弧形下劈。
灰衣大汉只觉一阵剧痛,右臂竟被一剑断开,创口鲜血狂喷。
“落英谷,蔡昭。”
女孩而沉如水。
灰衣大汉声音颤:“你是蔡平殊的什么人!”
“卑劣小人也配提她姓名。”
蔡昭持剑上前,蝶翼扑动般极快的左右分挑四下,将日轮击开,最后一记平剑挥出,灰衣大汉的级竟然直直飞了出去。
无头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年幼时,蔡昭曾问姑姑,第一次杀人时怕不怕。
蔡平殊照例讲了段往事。
她杀之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草莽匪徒。
若论本事,那人给魔教提鞋都不配,但凶残犹有过之。
那年蔡平殊还不到十四,正跟着周家子弟一道赶赴尹岱所设的六派新秀大比,途径一间山林中的农舍时,见到一对老夫妇正抱着小孙女的尸痛哭。
细问才知,昨夜一名匪徒回巢途中感到腹饥,于是闯入农舍索要吃喝。
那片地区本就匪巢遍布,老夫妇哪敢不从,倾尽家财,好吃好喝招待了匪徒。
谁知匪徒酒醉饭饱后却看上了他们十三岁的小孙女,因小姑娘在剧痛中抓破了匪徒的皮肉,竟被凌|辱后一刀捅死。
蔡平殊气愤难言,同行的师兄弟都劝她给老夫妇留些银子就算了,那处山林密集匪巢众多,天晓得那小贼藏在哪里,要给老夫妇报仇犹如大海捞针,还是应尹老宗主之召,共同抵御魔教要紧。
蔡平殊想不通,难道只有魔教杀人才是作恶,寻常匪徒残害无辜就不算了么,于是她在大队人马前行数日后留信出走,独自溜了回去。
彼时她尚年少,还有点轻微路痴,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吃了多少苦头,几乎将半座山林移平,将盘踞在此的十来座匪巢闹的人仰马翻叫苦连天,终于找到了那贼匪。
吓坏了的寨主赶紧将那惹祸的属下推了出来,蔡平殊毫不犹豫的结果了那贼人狗命,顺手掀翻了整座匪寨――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把人交出来。
当然,她也错过了那次北宸新秀大比。
蔡平殊本以为第一次杀人会害怕,谁知当她将那奸|杀弱女的贼人拦腰斩断时,不但没有丝毫惊惧,反觉十分快慰。
常宁将剩余三人格杀,几步赶至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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