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雪微怔,想到一点:“吞海帮?”
方寸点了点头,也不说是与不是,只是继续听着。
孟知雪神色微凝,认真想着昨天生的一切,过了一会,才低声道:“吞海帮昨日极为古怪,行事太诡异了,倒像是故意引得我们去柳湖一般,只不过,在我们猜到了义庄有问题之后,他却也没有再继续插手,而是立时转身又走了,将事情撇的很干净,未留把柄……”
“他没留把柄也没关系,当他留了就好……”
方寸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轻声道:“而吞海帮若与此事有关,那城守一方……”
说到这里,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湖城守,便是孟知雪的叔叔,人尽皆知。
而直到如今为止,城守一方,也一直表现的与人丹之事,毫无瓜葛,事实上,就连吞海帮与城守一方有些不为人知的牵扯,也只是方寸猜出来的,明面上的证据一点也没有,若只是因着这一点猜测,便非要将人丹的事情,扯到了城守那边去,多少都有些不合适……
“城守……”
倒是孟知雪,听到了方寸的话后,神色微紧了紧,低声道:“可现在是书院……”
“谁也不是傻子,看起来是书院,未必便真是书院……”
方寸只轻声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倒是孟知雪,此时竟是认真想了下去,愈的想着,脸色愈的古怪了。
过了一会,她忽然道::“你知不知道南山纵虎的事情?”
方寸只好笑,自家兄长当年在柳湖城闹得人尽皆知的大事,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孟知雪则显得有些认真,道:“那你知不知道,因南山纵虎之事被迫退隐的人又是谁?”
方寸自然知道。
当年的书院老院主,因寿元将近,因此降伏了虎妖,纵容其在南山害人,吸掠妖气,其实是借了妖法,转化先天之气给自己,以求延续寿元,突破境界,但这件事,却被自己的兄长现,纵马南山,剑斩虎妖,然后提着虎回到书院,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此事。
老院主铁证如山,辩无可辩,只好黯然退隐。
也好在,他只是借妖夺人生气,没有炼人丹,也好在,他年青时立过不少功劳,当时的郡守有人保他,因此只是退隐,没有偿命,变相来说,也只是将他囚禁在了宅院之中罢了。
“其实……”
孟知雪稍一沉吟,才道:“那位被迫退位隐居的老院主,便是如今城守的叔叔!”
微一顿后,道:“若依了辈份,便是我,也该唤他一声二叔公!”
“二叔公?”
方寸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心想一个姓孟,一个姓白,这亲戚关系,也挺有意思。
而且此前在城守城,他见过孟知雪与城守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看出什么亲近长幼之意,恰恰相反的是,倒是能够感觉城守有些忌惮孟知雪,这哪里像是一族人该有的样子?
不过这些,与目前要考虑的事情无关,自也不必说破。
孟知雪继续道:“他当年被迫退位之后,没过多久,便病死在了宅中,当时其实也有许多人为他抱不平来着,因为在那时候,柳湖城混乱一片,借妖炼气的人怕是不在少数,可是此事被揭开之后,众人却都只是撇清干系,甚至落井下石,由得老院主一人抗下了罪过!”
方寸闻言,倒也有些好奇:“这么说,灵秀教习说的恩将仇报四个字,是从这里来的?”
孟知雪道:“可是老院主已经死了……”
方寸看了她一眼,只是轻轻挥了挥蒲扇,并不多作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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