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这个社会还欠着我的公道呢?
没有丝毫回音。
谁会回答我呢?
一个人的苦难是可以白受的吗?当然可以。
个人比蚂蚁还要弱小。
尤为滑稽的是,小姐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有了钱或者有了权的男人们,纷纷三妻四妾或者情人成群,他们玩弄女性之腐朽糜烂到史无前例,就跟长期饥饿的猪暴吃美食一样,吃相之饕餮难看,令人作呕。
那么,当然,爱情被嘲笑为迂腐。
而对于爱情的神圣追求和捍卫,被看成是有病。
噢,我的中国!
仿佛一夜之间,这戏法究竟是怎么变的?
我不知道。
无法忘怀那一种惨败。
当我历尽千辛万苦,当我穷得惨不忍睹的小家终于有了起色,当我背靠高大的丈夫,怀抱三岁的儿子(这是小孩子最最好玩的时候),在乔迁大喜的新居里(两室一厅啊!
),欢迎我单位的同事们之后(特意邀请了黄凤举)。
他们仅仅发出了只言片语的敷衍之词。
有人也就是心不在焉地顺手摸了摸我儿子的脑袋(我儿子被这种轻慢的无视所激怒,当即就昂起小脖子,从我怀里挣扎下来,跑开了。
)。
没有任何人定睛参观我们的新家,没有任何人发现并赞赏我精心建设生活的细节(比如我自制的地毯和笔筒),没有任何人对我们夫妻来之不易的结合和艰苦奋斗表示感叹,更没有人包括黄凤举,表现出丝毫的内疚和歉意。
我的同事们,眼睁睁看着我为爱情一步一滴血汗,走到今天的同事们。
健忘和麻木到进门就要求摆开桌子打麻将。
一桌麻将,一桌扑克,架起二郎腿,抽烟,咳痰,随便把烟灰抖在地板上,也不经允许就磕在砚台里(我的收藏品)。
他们一边热烈玩儿,一边热烈地聊天,内容是:谁谁谁倒钢材发了一笔。
听说武钢的一个小小采购员都成为万元户了啊!
哪里弄得到便宜的水泥?我这里有下家!
上海股市又冒出一个大富翁了,叫什么杨百万是吗?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做图书发行也很赚钱呢!
喂,伙计们,我发现挂历开始流行了,过春节家家户户都喜欢挂挂历了,肯定来钱!
咱们文化系统有的是美女,搞几个美女来怎么样?穿三点式泳衣,肯定让老百姓看得流涎水。
伙计们,说干就干,赚钱平分,改革开放主要是抓住机遇啊!
谁牵头?谁来牵头?
我和丈夫在厨房埋头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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