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薛庭昌是他的恩人,怎么能对他的儿子报有这样的妄念,且薛长鸣跟他一样同为男子,又有婚约在身,他不该,也不能…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薛长鸣抱有这样可耻的想法的,是在狼洞里为薛长鸣包扎之时?还是在马车上抱着他告诉他何为喜欢之时?
又或者更早,也许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种下了这妄念的种子,而薛庭昌还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一条豺狼…
奶娘说的没错,他就是怪物…
怪物…
本是地狱孤魂,竟奢望立于阳光之下,果然是怪物,可笑的怪物…
“砰!”
薛长鸣一脚踹开了门,跑了进来。
“别过来!”
晋乐安慌乱的大吼一声。
“乐安,你怎么了?”
薛长鸣一脸焦急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怕刺激到晋乐安。
“你出去…”
见对方停下,晋乐安冷静些许,身子难受的在桶里动了动。
“乐安,出什么事情了,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好不好?”
薛长鸣声音有些哽咽,他很难过,更多的是担心。
“出去…”
“好,我出去,你要是真想洗澡,能不能加些热水?这大冷天的,感冒了怎么办?”
“出去…”
晋乐安又重复了一遍…
“乐安,你能不能…”
能不能别这样,我好心疼…薛长鸣看着桶里的晋乐安,没有说下去,垂下头走了出去…
晋乐安在水里坐了一夜,薛长鸣在门外守了一夜…
他不知道晋乐安到底怎么了,又不敢进去,就这么坐在浴室门口,计划着明早要去将洛白师兄叫来,还要熬点姜汤…
天蒙蒙亮的时候,薛长鸣实在等不了了,直接冲了进去…
晋乐安还维持着昨天的姿势,就这么坐在水里。
”
乐安…”
薛长鸣轻唤了一声,见对方不应,才去摸了摸晋乐安的脸,果然发烧了…
薛长鸣将晋乐安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给晋乐安唤了干净衣裳后,便去了洛白师兄的院子…
“哎多大点事,就是受了点风寒,发了烧,这寒冬腊月的,没事儿洗什么冷水澡?”
洛白给晋乐安把着脉。
垣风端了碗姜汤进来,放桌上后走进来站在洛白旁边。
“我…我也不知道,他昨晚突然就这样了…”
“嗯?你是说他昨晚睡着睡着就从床上起来,然后跑进浴室洗澡?”
“昂,可吓死我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呀,你俩不是一个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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