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申州,住这么漂亮的房子。”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奶狗。
林瑧把持不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摸狗一样揉她的头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嗯,好好学习就可以去了。”
李韵两团小脸一红,把手机还给林瑧低下头不说话了。
钟翊和小姨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并排坐在树下吹风。
小姨唤了李韵一声:“阿韵,过来!
我们要走了。”
李韵大声应了,又转过脸依依不舍地看着林瑧,林瑧勾了勾嘴角,问她:“怎么啦?”
李韵脸上的两团红晕又升起来了,小孩儿什么都不懂,胡言乱语地扔了一句“哥哥,我长大了要去申州读书,还要嫁给你!”
后跑走了,只剩还坐着的林瑧笑容一顿,心想小孩子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钟翊这一趟回家主要是为了去村委那边调取自己的户口资料,顺便看看阿爷,和阿爷辞行。
他们只准备村里待了一晚,小姨走后钟翊和林瑧一起陪阿爷聊了会儿天。
阿爷对林瑧很上心,因为钟翊从小学去外面读书到中学大学,回家从未提起过有什么朋友。
他也不出去玩,休息的时间不是学习就是打工赚钱,生活平静得如同一口枯井。
精致漂亮衣着体面的林瑧看起来和钟翊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会和自己的闷葫芦孙子成为好朋友,甚至跟他回村里,做爷爷的自然好奇。
阿爷为人木讷,也没读过什么书,文化水平仅限能写家里的几个名字,问的问题自然也多是些家常琐事。
林瑧看钟翊在家时总是情绪平淡,便也阿爷只是问一句答一句,没有刻意表现出多么热情乖巧的样子。
傍晚离开羊山的时候,阿爷一路把二人送到了村口,钟翊往阿爷手里塞了一些钱,低声说:“钱够花,别太省了。
偏房的屋顶要补了,记得秋天之前找个瓦匠补一下,不然雨天会冷。
我这两年可能都不会回来,有事就让村长联系我。”
老头儿佝偻的身躯只到钟翊的胸前,枯瘦如树根般的手抓着孙子的大手连连应好,他说不出什么有学问的话,只能一遍遍重复叮嘱:“好好学习,注意身体。”
育苗店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催了一声,钟翊点点头,放开阿爷的手,和林瑧一起上了车。
林瑧从车窗玻璃往后看,整个羊山村都笼罩在如血的残阳里,阿爷始终站在原地,但钟翊没有回头。
房子的香案下还压着2000块钱的现金,钟翊不知道,阿爷也是回去后才发现。
钟翊塞给阿爷的钱是兼职店老板结的,有明显的使用痕迹,而这20张纸币簇新而且连号,是林瑧来青河之前在银行取的。
他原本只是为了有一笔现金傍身,但这一路都没用出去,便留在了那间破旧的屋子里。
从青河回申州之后,一切都仿佛按了加速键。
钟翊的航班时间悄然临近,林瑧紧急找了家能教手工的定制首饰店,自己画了张耳钉的设计稿,泡在店里待了三天终于磨出了四枚耳钉。
林瑧的画稿上原本有四颗钻石,他想着钟翊肤色深气质野,戴彩钻更好看,但店里那时候没有纯度够高的彩钻了,临时去订还要打磨切割,时间很紧。
首饰店的老板说会尽力帮他去找,但不能承诺一定可以订到。
林瑧基本没抱希望,他把磨好的四枚耳钉用首饰盒装起来,回家之后在深夜的卧室里坐了很久,看着耳钉上光秃秃的四个凹槽,鬼使神差地开始在网上搜索起了纽约的珠宝定制店。
深夜确实容易做一些冲动的举动,比如林瑧在看上一枚位于纽约的黄色原钻之后,当即订了一张和钟翊同班的机票。
那几天钟翊一直留在学校里处理需要交接的学籍事宜,他的本科导师也总是找他。
林瑧在订好机票的第二天在家里待不住,便开车去了申大。
当时已经是暑假,学校里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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