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飞雪国际在维港进行了第一次公开募股,蓝乔资本对公司的市场估价为8亿港币。
对于公开募股这件事,您清楚吗?”
林瑧闭眼,苦笑了一声,“不清楚,因为这个股权当时是她……是我母亲转让的,所以我没想过交易,股权分红的账户在我外公那里,我也一直没去拿回来。”
徐枫有点无奈地搓了搓手指,他在私人理财这一行做了许多年,经常能看见夫妻之间不设防互坑或者儿子坑老子钱的案例,像林瑧这样被亲妈和亲外公摆了一道的他也是头一回见。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残忍:
“这次公开募股,您母亲用你自己账户的权限,将你手中的股权全部进行了稀释和抛售,现在我这边查到,你目前的持股,是0.”
林瑧仰头,这文书里的东西不复杂,他好歹是商科毕业的,看得懂。
徐枫办公室装修极简,天花板上只有一条隐形的日光灯带,林瑧眼球被灯照得发胀,眼前仿佛被人撒了把碎银,视线模糊一片。
见他不说话,徐枫默了两秒,叹出一口气。
他和林瑧认识许多年了,说是朋友谈不上,但相处交往一直很愉快,林瑧除了脾气差点,人难约了点,其他地方都不失为一个好老板。
前年他替林瑧入手了一只股票,结果去年那只股暴雷老板做假账被抓了,林瑧当时一夜之间赔了800多万都没露出现在这样痛苦的表情。
不过仔细想想,这次是四亿港币,换做普通人,就是跳楼也不过分了。
只不过这四亿并不是完全追不回来。
“您母亲的这个操作是违规的。”
徐枫尽量寻找更严谨的措辞,而不是直接飚脏话骂人,“假冒或者欺骗股权人,以出售和稀释的单人股权手段进行ipo,可以视作金融诈骗。
这个涉案金额,你如果去告,官司赢面很大。
你母亲那边要么赔钱,要么坐牢。”
听完徐枫的话,林瑧没动,只垂着眼睫觑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喃喃念了一句:“告她?可我还给她准备了50岁的生日礼物呢。”
从徐枫的办公室出来后林瑧没有回家,他开着车不知道去哪儿,便只能跟着车流随意地走。
申州华灯初上,工作日的晚高峰格外拥堵,林瑧漫无目的地摇下车窗,忽然感觉到车外的风越来越大。
他抬眼去看路标,原来前面就是跨江大桥。
林瑧的生活重心基本上集中在江的南岸,平时要过江也是走隧道,很少来常年拥堵的桥面。
望着远处桥面高耸的斜拉索,他蓦然想起来,从薛承雪那里拿到飞雪国际的股份那天,自己也来过这座桥。
车堵在过桥的高架上停滞不前,口袋里的手机嗡声震动,他戴上耳机没看来电提示直接按了接听。
“今天还忙吗?”
钟翊声音不大,他那边听起来很安静,应该也是在车里。
林瑧“嗯”
了声,沉默了几秒,又说:“不忙,已经下班了。”
钟翊听起来高兴了点,“我也下班了,一起吃个晚饭吗?你在哪我去接你。”
“在跨江大桥前面堵着。”
钟翊微微惊讶,笑着问他:“怎么想到去江北了?”
林瑧没回答,今天没什么月亮,江边风大,吹得水面的霓虹倒影摇曳,千幢的高楼林立两岸,如同五光十色的碑,他忽然问钟翊:“你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