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翊摇摇头,嘴唇轻轻抿了抿,眼神回避着林瑧的询问,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不好意思,低着头用额头蹭了蹭怀里的人,毫无知觉地说出让人心脏发酸的话,“一直在想你,没注意好不好看。”
林瑧有点难过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他肩上,不知道在哄自己还是在哄钟翊:“那我们现在扯平了,刚好可以一起重新看。”
片子是个喜剧,林瑧看第一部的时候就喜欢得不行。
那是大二的刚开学,9月,申州热得跟三伏天没什么区别。
林瑧和钟翊上周的口语课没上,因为钟翊在结束暑期工之后还是抽空回了趟老家,刚好错过了林瑧定的时间。
这周学校开学,升入大二专业课加了不少,林瑧特意找钟翊要了他的选课表,以确保自己和他的专业课都选到了同一个老师。
暑假全勤给这小子上了两个月的口语课,林瑧只等着这学期的专业课作业当甩手掌柜了。
开学第一周,林瑧特地提前跟钟翊确认过他周五下午空着,微信通知他:
——周五下午两点,图书馆门口咖啡店。
——好的。
弄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学校里有空调又适合上口语课的地方不多,图书馆里的自习室肯定不行,教室也不确定会一直空着,林瑧便选了这个咖啡店。
钟翊几乎每天都要来图书馆,门口的咖啡店他路过过接近700次,却一次都未曾进去。
咖啡店门口的小黑板写着每月更换的特色新品,最低20一杯的价格足够让贫困生望而却步。
周五下午钟翊依旧是提前到的,林瑧还没来,他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兼职的服务生拿菜单过来,他拘谨地翻开看,菜单上印着手写体的花字,全是他看不懂的名词。
大山农村出来的小土狗甚至分不清香草馥芮白和焦糖玛奇朵究竟是甜品还是咖啡的名字,他只能沿着菜单点了一个最贵的单品以及一杯白水。
玻璃杯装的瑰夏冰美式放在钟翊的白水对面,在桌面上凝出一滩水渍时林瑧才姗姗来迟,他迟到了接近十分钟,因为嫌弃外面太热拖了很久才出门。
钟翊的目光从林瑧走进咖啡店起就一直黏在他身上,林瑧穿着简单又昂贵的落肩衬衫和牛仔裤,衬衫领口开了两颗,露出一点平直的锁骨和锁骨中间闪闪发光的潮牌金属项链,精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超墨镜,看起来像个喜欢臭脸的漂亮大明星。
林瑧刚刚从临江仙吃了个午饭过来,被晒得有点口渴,落座后摘下墨镜,眼睛瞥了一眼桌上了咖啡,抬手叫来了服务员,“给我一杯气泡水,谢谢。”
钟翊呆了一秒,轻轻指了指特意为他点的咖啡,声音有点犹疑,“不喝么,这个。”
“嗯。”
林瑧把玻璃杯推给他,“我不喝美式。”
玻璃杯在桌面划出一道清晰的水痕,钟翊捏着杯壁小小地抿了一口这杯比他一周午饭还要贵的咖啡。
名字这么好听,却原来是苦的,比他小时候在大山医馆里喝过的中药还要苦,菜单广告词里说的果味和香味他一点都没有尝到,从舌根到胃都翻涌着苦与酸涩。
他为了不浪费,硬生生在一个小时的口语课里小口小口喝掉了整杯美式,喝到后来冰全部化在水里,咖啡液变成了一点都不高档的浅棕色。
一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隔壁桌来了两个女孩儿,化着妆,穿得也很漂亮,手上拎着购物的袋子,看起来像刚逛完街回来。
她们热烈讨论着中午一起看的电影,林瑧心不在焉地听了一耳朵,拿出手机搜了搜,发现他之前关注过预告片的一部动画电影今天上线了。
最近太热了,林瑧把课约在周五就是因为周六不想出门,那就索性今天把电影也看了。
离学校最近的电影院有一场三点四十的拍片,他抬眼问正在小声跟读文章的钟翊:“你上完课去干嘛?”
钟翊被他打断,懵懵懂懂地抬眼,“准备回寝室。”
林瑧便自顾自地买好票,通知他:“行,那陪我去看部电影吧。”
钟翊没有拒绝的权利,到电影院之后影片还有10分钟开场,周五下午人还挺多的,林瑧自己去取票,钟翊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你要不要吃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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