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焘出来见只有钟寒舟一人,他身上湿哒哒的,婢女绿意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见钟焘出来,钟寒舟便拱手对殿中的白贞妃禀道,“贞妃娘娘,您的贴身婢女绿意失足落水,在下未能及时救下,还请娘娘恕罪。”
他的声音放得很大,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故意在通知着外殿的宫人。
白贞妃才急匆匆跑出来,见绿意已经断了气,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置信。
随即看了看钟焘和钟寒舟两人,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是个局外人,也就明白了什么情况,眼下瑶华殿的人都被打发去了外殿,内殿只有他们四人,除了钟寒舟还会是谁呢。
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自会处理。”
父子俩才告退走出内殿,对面陆陆续续迎面走来很多宫人,应当是方才听到了钟寒舟的声音,才匆匆赶紧来。
“你倒是下手快。”
钟焘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自然小心为上,自照不敢稍离左右,所以没先去太和殿,自照不过是担心贞妃娘娘办事犹豫不决,这才替她解决了麻烦。”
钟寒舟一脸平静,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儿。
钟焘让他赶紧去太和殿赴宴,不然穆韦怕是要亲自去瑶华殿请人了。
钟寒舟点点头,将人送到了宫门口,便立即往太和殿赶去。
太和殿这边沈惜辞和夏映禾一行人回到太和殿时余宴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沈惜影说陛下和皇后开场时坐了一会儿便称乏了,要回寝殿休息,大家都知道其实是为了让众人自在点,君不在,臣子们才能放松吃喝,因而并未挽留,只是恭敬地送他离开,穆述和皇后一走,群臣便不再拘谨地坐在座位上,而是各自端着酒樽相互敬酒、寒暄去了。
沈惜辞和夏映禾落座,没看到沈惜泽,便猜到估计他公务繁忙,所以从下午离开后就没有再来。
看着沈峰、沈冀他们在和同僚寒暄,而孙氏和赵氏也在和世家夫人们说笑,沈惜影也在客气地和世家贵女说着场面话,场合一时间很是热烈,哄哄闹闹的,唯独沈惜辞独自坐着,神情恹恹的,大约是早上和下午太累了,现在竟然觉得有点困意,她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希望能提提神。
夏映禾被夏夫人叫去说话了,这里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沈惜辞又拿了个果盘,找了块糕点,边慢吞吞地吃着,边看着四周觥筹交错。
裴梓淮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时间久了,沈惜辞越来越犯困,问了两三次沈惜影这余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沈惜影说快了快了。
百无聊赖间,已经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这一觉不知睡到了何时,等到被叫醒时宴席已经散了,沈惜辞迷糊地站起来,却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伸手挽住沈惜影的胳膊,孙氏和赵氏打趣她是个瞌睡虫,她只能干巴巴地赔着笑脸,直到出宫,回到了自己府上的院落,沈惜辞仍然有点晕,她脱掉鞋子倒在床上,感觉到浑身疲倦,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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