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
她极为温柔、怜悯、平静的做了肯定。
“只有我们两个的世界、能维持多久呢?叁年、十年、二十年?”
“玉麟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能说话的人吧。
即使我闭门不出,你也要出门,出门就会和人讲话,只要说了话就会产生交集。
是呢、我给你叁十年又如何?”
她说。
“你能保证这叁十年你不和任何人交际谈话、产生亲情、友情、爱情这些类似的善意的关系吗?”
她平和的重复。
“你能保证自己的这些关系里只有我吗?”
“我……”
关玉秀将手指抵在弟弟唇间,打断了他。
“我告诉你,如果是我,我能保证。
玉麟。”
关玉麟猛地抬头,眼睛大睁。
脸颊微微染上雀跃的绯红。
可她下一句话是那么的果决、干脆、平静而不留情。
“可你不行。”
于是关玉麟尚未红透的脸颊,极快得苍白了。
宛如初春枝头摇摇欲坠的一点白雪。
关玉秀从很久之前就知道,玉麟和自己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点。
她可以除了玉麟什么都没有,可玉麟不行。
因为玉麟有爱他的父母、有意气相投的朋友、有崇拜他的手下、有仰慕他的姑娘。
关玉秀的周身羁绊却脆弱到,除了关玉麟,其他都一触即碎。
所以她即使悄无声息的死了,唯一担心的也只有玉麟会难过。
她就是这么飘渺脆弱、何时都能消失的存在。
“阿姐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为你做不到那一步?”
关玉麟压抑着嗓子间的悲鸣,颤抖的、极用力的问。
“即使你能,我也不想那样。”
那样她何时才能去死呢?
她并非不愿意和玉麟在一起。
可在一起的执念远没有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来的有诱惑力。
“对不起,今天对你凶了些。”
她缓缓梳理着弟弟耳后的碎发,温柔的望着弟弟恍惚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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