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禧公三十二年生了什么,可还记得?”
燕灵手里的鼠须笔在纸上游刃有余,却同时向燕韫提出了问题。
“城濮之战。”
燕韫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晋文公为何能赢得此战?”
燕灵批改好燕韫近日所写的论叙,轻轻吹干最后一句上的湿润墨迹。
“姐姐所言是退避三舍的典故吗?以退为进,后制人。
可是……”
“退避三舍的确是其中典故,但我想说的却不止于此……”
燕灵走到燕韫身边把她的小注一并给他,“虽是晋楚之间的战役,但秦齐两国‘喜贿怒顽’的心理却成为左右那场胜负的关键……孙子言‘兵者诡道也’,而我看来,后宅、朝政、江湖的相处之道,也不外乎如此。”
“恩,姐姐说的在理。”
燕韫理解燕灵的意思,收敛他的忿忿不平。
燕灵玉手轻捋过燕韫的额鬓,微笑说道:“今夜不必跟着我赴宴,留在院里。”
“为何?”
燕韫皱眉担心,“这鸿门宴自然多个人照应也是好的。”
“内宅争斗你懂得,但无需为此置气,我更不希望你参与其中。”
燕灵态度决绝,不容质疑。
就如同她结体劲练,用笔斩截的字,在她这个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坚毅的心。
使她气质中存在某种凛冽,分外清明。
燕韫沉默,似有不甘。
“韫儿……”
燕灵轻唤他。
燕韫应声抬头,微笑回答:“好,姐姐记得早点回家。”
“恩,一定。”
日渐西斜,燕灵带着白晓、桃叶,还有杏枝,在府门前候着。
桃叶奉着送给薛大姑娘的一个精巧荷包,杏枝则捧着装有喜蛛的剔彩锦盒。
燕灵轻闭双目,一身樱草杏色的玉兰散花纱裙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熠熠闪光。
将她与年岁不符的缜密心思与清冷目光尽数掩去,增添了几分俏皮与清新。
直到她睫毛轻颤,重新睁开眼。
只见孙氏领着孙家姐妹及小众奴仆从西苑过来。
孙氏的目光打量了燕灵上下,最后定格在桃叶手里的彩蝶戏春棠荷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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