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恨不能写在脸上,今日见到我和秦不羡过来,倒是痛快得如在自家办酒宴一样了,主动端起酒盏,笑声荡漾似群鸡齐鸣:“吾等先敬崇安王与王妃一杯,祝殿下和王妃早给我大锦添一枚小世子。”
纵然本王时至今日还未同秦不羡圆过房,但还是顺势上了他们给起的台子,握上秦不羡的手,一脸痴情做戏道:“劳烦各位大人上心了,明年这时候大概就能见到小柿子。”
柿叶翻红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红楼。
明年此时也是秋上,正是柿子进市的好时候,彼时我同秦不羡大概不是仇人,便是路人。
赵孟清作为今天宴席的主角,说了几句开饭的吉利话,大家便和和气气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本王刚握上秦不羡的手,示意她准备准备便开始动作,赵孟清那厮便放下筷子,起身敬了高蜀一杯酒:“高大人,下官想求高大人府上一件宝物。
纵然今日崇安王殿下也在,但是下官也得实话实说,今日下官在望高楼设宴,其实是本着高大人来。”
秦不羡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将手指从我掌心抽离开,慢条斯理地吃起片羊肉来。
那厢的高蜀十分惊奇:“高某府上能有什么宝物,让赵大人这般惦念?”
赵孟清道:“下官所求乃天下至宝,亘古以来唯此一件,具八方灵窍,通阴阳两仪,以水领德行,凭高筑福寿。”
高蜀更加震惊,花白的胡须跟着嘴角颤了颤:“赵大人,我府上哪里有你说的这种宝物?莫不是赵大人记错了……”
一旁的李敬堂也慌张地解围:“赵大人,我同高丞相共事几十载,他家中是有些古玩字画一类,却未曾见过什么神奇通天的宝物,所以他并非吝啬,只是你说的这一件怕是真的没有。”
本王倒是猜出来了,于是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问:“敢问高丞相,令郎今日为何没有一同前来给赵大人贺寿啊?”
高蜀颤巍巍朝我一拜,面前的就被差点被碰倒,紧张道:“承蒙殿下挂念,圣上罢了他的官,这不孝子便在家中思过,闲来替老臣揉揉肩捏捏腿,端个茶递个水,不能于庙堂报圣恩,便在家宅尽孝道。”
那边的赵孟清灌下一杯酒,神采奕奕直奔正题道:“丞相大人在上,下官想求令公子高济出任我礼部侍郎。”
高丞相被这句话震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以水领德行,凭高筑福寿……赵大人,您……您说的宝物难道是高济?”
李敬堂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但转眼又担忧道:“赵大人这番求贤若渴的心,李某十分能体会……”
“咳咳咳咳……哈哈哈……”
“求贤若渴”
这个词落入本王的的耳朵,本王刚入喉的那口酒便被一阵控制不住的笑意刺激蹿进肺叶,于是整个饭桌上响起本王不是很好听的笑声,但我赶紧不救回来,对停下来疑惑看我的李敬堂道,“方才不小心呛到了,李大人请继续。”
于是李敬堂继续方才的担忧,道:“但是我的干儿高济是被圣上免去官职的,赵大人若是让高济再回朝堂做礼部侍郎,怕是会拂了圣上的面子哇。”
高济也点头如捣蒜:“是啊,赵大人这样做,皇上怕是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再迁怒于赵大人,那老夫岂不是给赵大人惹下麻烦了。”
赵孟清清了清嗓子,颇动容道:“高丞相何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从岁数上来说,高济也算下官的兄长,看到兄长被免去官职赋闲在家,下官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如今王妃在这儿,下官当着她的面也不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话了,自她嫁于崇安王殿下之后,下官便缺了一位得力助手,礼部更是缺了一位勤勉侍郎,高济兄若是能来我礼部,那真是下官的荣幸啊。
是以还请高大人同意,至于圣上那边,下官自然会去劝说。”
平素里,礼部缺了这位天天请假的尚书大人也照常运作着;现今,缺了一位侍郎,他礼部仿佛要干不下去似的,赵孟清上赶着来做梯子,求着请着高蜀往下踩,替他把那个脑满肠肥一包贪欲的儿子弄回朝堂上去。
高蜀自然知道这是大恩大德,于是当即拍了桌子:“承蒙赵大人厚爱犬子,老夫今日替高济敬赵大人三杯。
只是高济实在算不上什么宝物,老夫家中有一对商朝饕餮纹青铜尊,待犬子任职礼部之际,老夫亲手送到赵大人府上,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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