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碎璧神色如常,要不是高晏没打算回房,估计他早就去睡觉了。
倒是年纪最小,看着也最吃不了苦的宿江,脸上笑嘻嘻的,竟然还能贡献出肩膀给哭得特别伤心的玩家靠。
时不时安慰一两句,当个逗哏的,脱口而出一两句笑话提高玩家们的情绪。
情绪低沉的情况持续两个小时,玩家们逐渐适应并稳定下来,但也不复此前高昂的情绪,而是各自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不说话。
宿江打了个哈欠,跑到高晏旁边的沙上窝下来,“我先睡会儿,有情况再喊我。”
高晏靠坐在宽大的座椅里,闻言便懒散的应了声,随后又见宿江还没睡不由询问“听到啼哭声,你不难过”
宿江睁开眼,迟缓四五秒才回答“不难过呀。
负面情绪而已嘛,我习惯接收和处理负面情绪了。”
停顿片刻,他迟疑着询问“晏哥,你难过啦负面情绪可大可小,有问题就要及时倾诉”
扭头就冲褚碎璧喊道“晏哥伤心了,您有空就趁现在赶紧把晏哥抱怀里安慰”
言罢,迅躺下,三秒入睡,以行动表示他真的没空,只能让褚碎璧代劳好好抚慰高晏空寂的内心。
宿江单薄的背影和倔强的后脑勺,仿佛是在诉说一个为家庭操碎心的儿子的无奈和心酸。
高晏“”
倒真是苦了儿子。
褚碎璧“抱一抱”
高晏“不了,谢谢。”
褚碎璧笑了声,摘下一边耳机递给他“听听。”
高晏犹豫一瞬,接过耳机塞到耳朵,听到里头悠扬的轻音乐,仿佛是听到春日黄鹂鸣叫,看到露珠自花瓣坠落而晨光于云端洒落的一幕,心情慢慢舒缓,甚至是有了些困意。
褚碎璧低声说道“睡会儿吧。”
高晏抬头看了眼褚碎璧,后者站在他的身旁,因为耳机线的一端在他这儿,所以得倾身弯腰,站久了恐怕就不太舒服,但褚碎璧没有就此说什么话。
座椅是单人座,但颇为宽敞,于是高晏向旁边挪出个空位来“坐下来吧。”
闻言,褚碎璧看向高晏,以他站着的角度瞧不清楚高晏此时的表情,但是看得见微红的耳朵尖儿。
褚碎璧满足的眯着眼睛,坐了下去。
座椅虽宽敞,但坐下两个大男人却还是显得拥挤,难免出现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的情况。
褚碎璧难得不骚,真暂时从良当个人,便就在高晏耳边说道“先休息会儿,到时间我再喊你。”
高晏眼睛睁不开,干脆闭上去,听到褚碎璧的话,轻应了声便睡着。
褚碎璧等他睡得深了些就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拨到自己肩膀上,静静地看着高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地一声,午夜钟声响起,游戏场第六天到来,玩家在一瞬间紧绷神经,警惕地瞪着客厅被绑成粽子的荫尸。
同一时间,婴灵们和镇民的尸体开始躁动。
啼哭声更为尖锐,犹如千万根针扎到玻璃上,密集地刺耳的声音不绝如缕,接着就是地上的尸体开始动弹。
先是手指僵硬的抽动两下,随后就是眼睑在动,从局部到全身,一具尸体爬起来,两具、三具无数具。
荫尸爬了起来,意识逐渐回笼,本想一如既往那样先恐吓人类玩家,接着开盛大的宴会,享受新鲜的血肉狂欢。
结果刚想坐起来的时候却现自己跟昔日的邻居一起被绑成一串串,而昔日为盘中餐的人类玩家们正端坐一旁,或饶有兴致、或冷笑地盯着他们。
众荫尸今年换新花样玩了吗
时间一到,高晏就被褚碎璧叫醒,看到荫尸们“醒了”
“吼”
荫尸不会说话,只会出野兽似的嚎叫,它们冲着高晏和玩家们愤怒地嚎叫,试图挣脱身上的绳子。
高晏打了个响指“推过来。”
园丁男和他的队友们跳起来,嘿嘿笑着将辟邪挡煞的拉胡天神神像推到荫尸面前
怒目凶相,恐怖怪诞,名为天神,实为吞吃众小鬼的夜叉,真正的恶鬼之王,天狗抱月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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