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脸上看不出表情,颜色寡淡的薄唇轻轻一张,像是能随时吐出一句极为讥诮的话。
沈木鱼接着自己的话没骨气的哼唧,“那我私下管你叫爹行不行?这个辈分可比……”
沈木鱼胡言乱语叭叭的嘴被捂住了。
凌砚行指望不出他嘴里能吐出一副象牙,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沉着脸故意搓了搓沈木鱼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将唇色搓的更红,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不急,日后有你叫的。”
沈木鱼被捏扁搓圆,噘着嘴不明所以,叫他爹都不乐意,还要日后叫,难怪自己只能是个普普通通大学牲,反正我是不能抵挡被人当爹的诱惑的。
又骑出了几里路,靖王才松开沈木鱼的脸。
少年细腻白皙的脸颊被捏的红彤彤的,留下几道被欺负的指痕,双唇的颜色艳丽,叫人看了止不住想入非非。
沈木鱼毫不自知的东张西望,瞧见一只受惊的兔子窜出来,眼睛亮起了一道光,身体保持着矜持笔直的坐着,眼珠子却不断朝着靖王腿边挂着的箭筒瞅了。
沈木鱼止不住想象自己英姿勃发百发百中的场景,嘴角上扬,干坐着傻乐。
靖王瞧出他那点小心思,将身后的弓递了上去。
沈木鱼眼中的光更亮了,满脸惊喜,宝贝似的拉了拉空弦,有些重,迫不及待的望向那装箭的筒子。
靖王递给他一支箭。
沈木鱼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怎样上弦他还是知道的,何况原身当初在太学的君子六艺也不是白听的课。
只是上了弦之后的再拉开显然比空着的又重了许多,沈木鱼勉强拉开,双臂止不住的颤了颤,一把弓被他握的歪歪扭扭,连兔子都鄙夷的竖起头朝这里看了看,大摇大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跳走了。
沈木鱼深受其辱,小嘴直接翘了起来,闭上一只眼瞄准兔子跳进的草堆,正要放箭,双手陡然被靖王握住。
靖王把着他的手往高抬了抬,将位置瞄准在了草堆还要前方的位置。
沈木鱼心道这里可没有兔子,兔子分明是跳进了另一个草堆里。
张了张口还未说话,手中的攥的箭尾被男人松开,一支离弦的箭划破空气,惊动了吃草的野兔,一箭射入了受惊跳出来的野兔脖颈,将它钉在了地上,野兔挣了挣腿,再也没有方才的气焰。
沈木鱼目瞪口呆。
靖王帮他把下巴托了回去。
沈木鱼翻身就想下马把自己的战利品捡回来,靖王摁住他的肩,轻轻一夹马腹,便向那头缓缓走去,停在野兔尸体边上。
摁住沈木鱼的身体,他仅用箭一挑,就将兔子挑了起来,抓着兔耳将沾血的箭扔进箭筒,兔子则挂到了箭筒边上。
沈木鱼高兴的眉飞色舞,眼神继续乱瞄,瞧见不远处树上停着的小鸟,用手肘轻轻怼着靖王,催促他继续教自己射箭。
凌砚行依着他,靠近少年的肩膀,握着他的手搭箭拉弦。
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凌砚行对准那只树上歇息的鸟。
耳边却忽的传来一声细微的树干“吱呀”
的断裂声,凌砚行神色严肃了起来,紧随着“咻”
的一声,他立刻放箭,拽紧缰绳策马往侧方跑去。
而方才他们待过的地方,一柄长剑从边上飞出,斩断了破风直朝靖王后脑而去的利箭,埋伏在树上的刺客见状就想踏轻功去追赶靖王,却被几个穿着藏青色侍卫服的男人从不远处追了上来团团围住,一时间剑拔弩张。
沈木鱼丝毫没来的反应发生了什么,更没有靖王的好耳力,茫然回头,只能看见飞速从眼前闪过的树林。
怎么忽然又跑起来了?
他刚刚好像听见铁器碰撞声了!
沈木鱼脑海中的暗杀猜想才刚刚出现一个雏形,后脑猛然被靖王压住,整个上身都趴了下去贴在了马背上,吃了一嘴的鬃毛。
脑袋上空跟着一凉,一股疾风从头顶穿过,将他头上的发冠打落,顺带拽走了几根头发。
沈木鱼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歪着脑袋去瞧,从散开的发丝中瞧见了一支寒光四射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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