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安静静,小厨房灯光柔软,阖上盖子没几分钟,水壶开始出咕嘟咕嘟冒泡的闷响。
热水壶烧水很快,蒋林野站在旁边,趁着这个空档把冰箱搜刮了一遍,除去矿泉水和零食冰淇淋,里面还备有他最讨厌的生姜红糖,以及一罐蜂蜜柚子。
他想了想,放下药盒,走回卧室“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棠宁一整只地蜷在角落里,背对着门的方向,没有出声。
蒋林野以为她疼得说不出话,凑过去轻轻戳戳“要不要喝一点生姜红糖,或者蜂蜜柚子水都不想的话,别的也可以,我们可以现在叫客房服务”
他把整段话说完了,房间里沉默很久,棠宁还是没有反应。
蒋林野心里蹊跷,试探着扒拉一下她的被子“宁宁”
棠宁蹭地转过来,一动不动地盯住他,整个人死死裹在被子里,卷成一只小小的狐狸卷。
只不过眼下,这只狐狸已经炸成了一只河豚。
蒋林野“”
蒋林野停顿一下,失笑“怎么了”
怎么又炸了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
棠宁蜷成一团,半张脸都挡在毛茸茸的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五年前你在国外,我问你能不能回来帮我,你怼我,可是怼完之后,你其实还是回来了,对吗”
她小心地探出脑袋,两撮头也跟着落到鼻梁上。
蒋林野帮她把狐狸毛拂开,低声“嗯。”
“你刚回来的时候,因为一个合作案,短暂地在临市住了一段时间。
然后给我消息,说如果想要你帮忙,就到这里来找你。
我确实来找你了,但你跟我说,说”
你想做情妇,还是想跟我结婚
帮你也不是不行,脱给我看啊。
棠宁这段回忆完全被唤醒了,可她转述起来,仍然有些艰难,“然后我们五年前是不是在这儿就”
蒋林野坐在床头,摸摸柔软的狐狸毛,眼神微暗“嗯。”
停顿一下,他真诚问“你想再来一次吗”
棠宁完全不想,而且她现在很搞不懂“你都千里迢迢跑回来给我帮忙了,为什么非要说那种话好好讲话不行吗”
“我”
蒋林野张张嘴,感到词穷,“我错了。”
棠宁卷着被子坐起来,声音很小,狐疑地瞄他“你那时候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她坐起来,整个人都像颗毛茸茸的蛋。
蒋林野很想把她抱过来搓一搓,可是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也只敢摸摸珊瑚绒被子的边边,哑声“没有我从来就没有不喜欢你,高中时也是。”
棠宁陷入鬼打墙“那为什么要那么说”
“因为”
蒋林野刚一开口,听到厨房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停了,热水壶出“啪”
的轻响,“水开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点水。”
棠宁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一言不地盯着他看。
这家伙腿很长,在住处时总是穿柔软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像一条乖顺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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