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凭着“狗里狗气”
的法子卖惨骗得赵荞心软才哄来了那张字据,贺渊当然是不肯还的。
不过他知道赵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随即机敏噤声,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会喘气的塑像。
赵荞见状冷哼,起身捋了捋衣上褶皱“夏世子请稍待片刻,我得先处理些‘家务事’。”
“赵二姑娘请便。”
夏俨笑笑,端起面前的那盏开胃用的“荷叶绿豆饮”
,姿态悠然从容。
虽不知赵荞让贺渊还的是个什么字据,但见这气氛也能隐约猜到是人家一双小儿女情情爱爱的小秘密,他还是识趣些为好。
赵荞以眼风淡扫那个假装什么都没生的“家务事”
,举步就走。
虽有种大事不妙的危机感,但被归类为“家务事”
还是让贺渊忍不住心下暗喜,暂时忍下“当场拧断夏俨脖子泄愤”
的恶念,毫不犹豫地跟上赵荞的脚步。
行出来后,赵荞兀自推开了隔壁间的门,回眸时神色不善“给我进来!”
贺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颀硕身躯虽僵硬,但还是极力收敛迫人气势,姿态乖巧。
进了隔壁间,赵荞以后背轻抵虚掩的门扉,双臂环在身前,仰头冷着俏脸直视面前的人。
“那字据,你无论如何是不肯还的,对不对?”
贺渊明智地没有吭声,只在心中道,对,就算被炖成老火靓汤也不还。
“好,怪我一时心软,误信匪类,我认栽,”
赵荞笑着哼哼,“不还也可以,那咱们各事各论。
你使诈哄我立下字据,这事你理亏不理亏?”
她板起脸时是颇有几分叫人摸不出深浅的,贺渊心中惴惴,有些怕她当真生气,垂眸觑着她的眼神“理亏。”
“心虚不心虚?”
还……还凑活。
“心虚。”
“该不该有点认错的诚意?”
贺渊不知她想让自己做什么,迟疑着,幅度很小地点头。
“那你也立个欠条字据给我,同样要落章盖手印的。
我倒不勉强你‘嘤嘤嘤’,”
赵荞眉梢轻扬,凶残冷笑,“但你得穿一回红裙子给我看!
单层正红叠山绫,轻薄透亮那种。”
贺渊震惊到两耳滚烫,恨不能当场来口大铁锅,自己跳进去将此事做个了断。
“阿荞,我觉得,”
贺渊喉间滚了滚,艰难道,“或许,你还是炖了我比较痛快?”
赵荞再回来时,小二已将酒菜上齐。
见她是独自进来的,夏俨也没多嘴问她“贺渊去了哪里”
这种话。
赵荞落座,若无其事地客套关切他的伤势几句。
在听夏俨说臂上刀伤已然无碍后,赵荞点点头,神色转为严肃,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在自己心中盘桓多日的疑惑。
“夏世子,钟离将军寿宴当日,你曾说有事需我帮忙,我也说了能帮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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