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紧张、完全不惶恐。
很难搞。
秦川在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给他做过几次催眠,即使是陷入重度睡眠中的谢洄年,在医生不停地循循善诱之中,仍旧保持着缄默沉静的状态,有时候会挣扎着拼命想要醒来,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之中,一身的虚汗,疲态尽显。
但人的精神承受额度毕竟十分有限,就算是谢洄年这种精神自控力十分强大的人也不例外,在药物的强力作用下,谢洄年也会流露出一些稍显真实的状态。
“你失约了。”
“日落和戒指都不属于我。”
又过了许久,像是在苏醒前的某一刻,他突然用十分痛苦又病态的声音开口,像是被沸水滚过一遭,显得十分暗哑低沉。
“……我恨你。”
语句很混乱,思维也很跳跃,除了他自己,大概没人能知道这些断断续续、不成句子的词语和短句到底有什么意思,又包含和映射了什么寄托和过往。
秦川曾经试图通过这些凌乱破碎的语句,来窥探谢洄年曾经的过往,并且对谢洄年进行了耐心的询问,但换来谢洄年无声的沉默,很快,对方又用一些开玩笑般的、天衣无缝的话语将这些事情揭过去了。
对这样的病人,再高明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谢洄年尘封的心事和隐秘的曾经,是他绝对不愿意提起的领域,再怎么诉说和劝服也无济于事。
再一次复诊,两人面对面端坐着,秦川苦口婆心地如实相告,“谢先生,如果你不配合治疗的话,再来多少次对于你的病情都无济于事。”
谢洄年耸了耸肩,微笑着说:“秦医生,我自认为还算配合。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把这段时间我家里的监控放给你看,它们无时无刻都在记录我的生活,除了一些不方便的私密时刻,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讲述,或许冰冷的监控画面更有说服力。”
又来了,谢洄年很容易把真正向外释放的需求轻描淡写成几句玩笑,并且让人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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