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孩子一直以来,竖着的尊严。
宋青山轻轻把他放坐到了炕上,再看狗蛋,躲在门后面,一脸怂像,两眼怨恨,苏向晚印象中,只有她提到小阿舍的那回,狗蛋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两只眼睛红红的,袖着手在角落里颤抖着,嘴里轻轻的呜咽着,但是不敢出来。
当然,苏向晚觉得,这时候要能逼着这孩子站出来,他就真的该要杀人了。
毕竟,原书里,他身上是真的背着人命的。
总之,自从宋青山赏了俩兄弟一人一个大耳刮子之后,他们跟他就成仇人了。
但不论是不是仇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俩人一边一个,还是跟看守牢犯似的,紧紧儿的监视着他呢。
宋青山大手一边摸一下一个的屁股蛋子,又圆又翘,莫名的舒服啊。
苏向晚是真忙啊,一会儿要缝布头子,一会儿碾羊毛,树叶哗哗的落着呢,驴蛋脚上还是一双破鞋,她得给孩子编两双毛袜子,再衲两双鞋。
宋青山听了心烦,突然就问“苏向晚,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你先睡你的,甭防碍我。”
苏向晚说。
做为一个老母亲,眼看要越冬了,她切身体会到了寒号鸟的悲哀,正在想该如何筑窝呢,一天高强度的劳动下来,倒头就睡,哪有时间想别的啊。
而宋青山呢,上班转眼一个月了,还没跟她提过工资的事儿,像他们部队上,肯定还要补贴票的,毕竟人们说的好,现在级别高的,叫肉蛋干部,级别次一点的,则是糖豆干部,至于普通居民和社员们,那叫瓜代菜,为啥,就因为干部有肉蛋糖豆的特供,而社员们,就只能吃瓜代菜。
“小苏同志,我想认真的跟你谈一谈,性交那词儿,你从哪学来的”
那不,等了半天苏向晚不开口,宋青山两手交在胸前,特认真的,就问说。
“猪叫交配,人叫性交,乡上来的干部教的,咋啦,听着不顺耳吗”
苏向晚粗声粗气的,就说。
能叫他识破了才怪。
“开拖拉机呢谁教你的”
“那玩艺儿,看一眼就会,还需要教吗,只有你们家老三那样的窝囊废才学不会。”
苏向晚答的很干脆。
好吧,宋青山一秒入睡。
这是原来那个苏向晚,喜怒无常,没知识,没文化。
村队一直想要苏向晚的两头驴,想把它们归到村队去,那不原来一直谈好的是六百块钱嘛,说是得等乡上的命令,等乡上批钱下来,就买她的驴。
天天要起夜添草,虽然说总是宋青山在添,但苏向晚也给驴吵的不轻啊。
更何况,在家里,它们俩是实在没啥好粮食吃,就只能天天吃草,而要是入到村队,听说一头驴一个月会有三十斤的大麦,和五十斤的谷子。
为着这个,苏向晚也见天儿的,想让村队把驴给收走。
终于,赵国栋来跟她说,村队要来收驴了,让她把笼头啊,缰绳啊,还有套驴的板子啊,全都准备好。
不过,她真是没想到,居然就这两头驴,也有人图她的。
这不,村队的人来领驴了,来的是赵国栋和宋建国俩人。
赵国栋是干部,而宋建国呢,是村里的车把式,这个车把式,开三轮车,也驾驴车,所以,驴得由他牵走。
狗蛋和驴蛋今天一早为了要让驴搬新家,特地打水,正在给驴刷澡呢。
“妈,咱的驴到了村队,真的能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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