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容就明白了,张衡心里什么都明白,知道她是装病不肯去提醒司马冲天,也知道她怕遇到他,故而不怎么去张家了。
靠,这人是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吧,什么都瞒不过他,难怪他会成为宁王最信赖的左膀右臂。
若非后面突然杀出一个已经成年羽翼渐丰的太子,断了宁王的帝王梦,此人的前程不可估量,封官金爵,位极人臣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
虽然被张衡看破了沈容很不爽,不过跟明白人说话也能少费她不少口舌,而且接下来的话,她也更好开口了。
沈容淡然一笑,福身道:“大人说笑了,大人刚直不阿,秉性高洁,沈容怎么会不愿意见呢!”
张衡听着她把彩虹屁吹完,眸中带笑,一点下颚:“说吧,找我什么事!”
算了,好像拍马屁也不管用。
对付这种软硬不吃、肠子九曲十八绕的人还是直来直往吧。
沈容低咳了一声,有些羞赧地说:“我确实有点事想找张大人帮忙。
司马冲天有三个逃妾,不知她们去了何处,我手里没人,想请大人帮忙找一找。
如果找到了,别惊动官府,把她们送去这里,再烦劳大人派个人通知我,就说老太太邀请我过去玩。”
这个事对张衡来说,并不费劲儿,他只要打声招呼,便是府衙抓住了人,也会送到他这儿。
不过张衡有点好奇,偏头瞥了沈容一眼:“你找她们做什么?我以为你现在会急着去找司马冲天的,听说,你为了他可没少奔波劳碌,还求到我府上来了!”
最后一句,他带着浓浓的戏谑。
说得沈容老脸一红,在康伯面前扯大旗,拉这人做挡箭牌是一回事,但被当事人知道,直白地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反正都说穿了,沈容坦荡荡,厚脸皮地迎上张衡打量的视线:“找他这种贪婪、一山望比一山高的二傻子有什么用。
还请大人帮我这个忙,他日沈容必有厚报!”
若是张衡帮了她,等她离京之时,送他一句受益匪浅的金玉良言。
张衡不大认为沈容能报答他什么。
不过沈容确实很讨他娘欢心,平时也经常来陪他娘,虽然可能抱有其他目的,但人至清则无察,只要她没伤害他娘的心思,其他的事他也不管。
“沈小姐回去等消息吧。”
张衡答应得干脆,但临分别时,他掀开了马车帘子,淡淡地提醒沈容,“过去的事便既往不咎了,沈小姐,我这人最忌被人偷偷当木仓使!”
理亏的沈容,厚着脸皮瞥了他一眼:“那张大人的意思是,下回拿你当木仓使,只要正大光明就行了?”
张衡似乎没想到沈容会这么厚脸皮,一怔,继而一笑:“沈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下次令尊进京述职,衡倒是不愁与沈知府无话可说了!”
撂下这句话,他放下了帘子,马车哒哒哒地走了。
沈容站在原地撇了撇嘴,不愧是古代的读书人,告状都说得这么弯弯绕绕的。
“走吧,回去了。”
沈容招呼雪雪。
主仆两人返回了家,接下来两天,沈容每天都差思思去看望司马冲天。
思思很疑惑,问沈容:“小姐既然担心庄主,怎么不自觉去探望探望庄主?庄主见到小姐,想必很开心。”
她不想恶心自己啊!
沈容打开了窗户,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枣树,用幽怨地语气说:“我去不合适。”
思思还想说什么,雪雪把她拉到院子里,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好好地说了一顿:“你忘了,小姐已经与那人和离了,再去像什么话?好像说得咱们家小姐,特意巴着他似的。”
思思是个实心眼的,翌日去了司马家,康伯问起时,她就把这给说了:“不是我家小姐不想来。
我家小姐还是很关心庄主的,只是如今他们已经和离,我家小姐再来探望庄主就不合适了。”
康伯明白了,沈容是官家小姐,自是有点心气和矜持的,当初是庄主骗她和离的,除非庄主亲自去请,否则,她心里这股气不出来,肯定不愿意上门。
但从她天天差丫鬟来问庄主的复原情况,又还时不时地送点吃食过来,丁然是放不下庄主。
康伯瞅了一眼内院的方向,这可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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