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急得丢下了手边的活计,不顾尊卑,上前抓住沈容的手,“夫人,万万不可,和离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在现代离个婚,很多老一辈都会反对,尤其是女方,阻力不小,就更别提这个时代了。
雪雪这幅天塌下来的模样沈容可以理解,她放下了嫁妆单子:“这是我跟庄主商议之后决定的。
你们俩的卖身契在我这儿,跟我走或者留在司马府上,又或者我去官府除掉你们的奴籍,你们三选一吧!”
此话一出,雪雪顿时明白,沈容主意已定,怎么劝说都没用。
她没有多做犹豫,跪下朝沈容磕了个头:“奴婢跟夫人走,奴婢本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是夫人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思思也跪在她旁边:“奴婢也跟夫人走。”
“好,雪雪起来收拾东西。”
沈容笑看着她们俩,“思思,你去把三位姨娘和香儿姑娘叫过来,我有事要跟她们说。”
“是。”
两人退下做事。
过了一会儿,三个姨娘和香儿陆续过来了:“给夫人请安!”
沈容坐在榻上,指了指对面的几张椅子:“你们坐下吧,今天特意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一事要知会你们。”
三个姨娘和香儿都感受到了沈容郑重的语气,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沈容抚着手上的碧玉镯,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伤感地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因为某些原因,我跟庄主要和离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三个姨娘和香儿都惊惧地抬起头,惶恐不安地望着她。
尤其是三位姨娘,她们就是再没见识也清楚,像沈容这样好性一点都不为难妾室的正室简直是凤毛麟角。
而她们三个之间虽然时有龌龊和矛盾,但都是争风吃醋,无伤大雅的小事,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可若是换了严厉点的当家主母,这种好日子就到头了,她们以后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过惯了舒心的好日子,谁愿意去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三个姨娘你看我,我看你,都忘记了往日的嫌隙,紧张不安地说:“夫人,你跟庄主好好的,怎么就要和离呢?”
雪莲最是惶恐,蹭地站了起来:“夫人,是不是奴婢惹你生气了,你责罚奴婢吧,千万别跟庄主和离。”
小鱼胆子小,缩了缩脖子跟着哭道:“夫人,你别走,奴家舍不得你!”
只有琯琯一脸冷艳地看着沈容,心绪复杂。
她比雪莲和小鱼聪明,很楚,既然沈容把她们都叫了过来说这事,表明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了,只不过是通知她们一声罢了,哪有她们置喙的余地。
沈容的目光一一扫过四人,在香儿脸上停留了片刻,相比她们三人的慌乱无措,香儿算是最冷静的了。
不过一段时日不见,香儿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板着脸,像是谁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沈容收回视线,将宽大的袖口抚平,温声说:“大姐姐妹一场,多少有些情分。
我将你们叫过来,也是想问问你们以后有何打算,你们若是准备留下,那我祝福你们,你们若是有其他打算,趁着我现在还有身份还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去留,你们提出来,但凡是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我都答应你们。”
沈容这意思很明确,她们若是不想做妾,想要自由,她就成全她们。
这是沈容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这三个妾室说到底也不过是无辜女子罢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她们想找个依靠,因而跟了司马冲天,再正常不过。
大家彼此没有任何仇怨,因而沈容愿意放他们一码,免得以后万一哪天司马冲天出事了,连累到她们。
如果她们愿意走,她也可以给她们一笔银钱,或是想办法安排她们回老家、在京城做工都行,权当是对同性的怜悯和帮助吧。
这世道,女子生存多艰,相互之间就别倾轧了,能扶一把是一把,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对比起沈容,她们显然更相信司马冲天,三人对视一眼,皆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琯琯说:“多谢夫人美意,奴家这命是庄主救的,自是要追随庄主一辈子。”
小鱼怯生生地绞着手指,声若蚊蚋:“奴家是庄主买回来的。”
雪莲把下唇咬得煞白,吞吞吐吐地说:“奴婢,奴婢已经是庄主的人了。”
她们的选择并不让人意外。
沈容叹息了一声:“既如此,那咱们就此一别,大家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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