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易舟扒了扒头发:“中国那么多省,志愿工作会持续很久,你是准备一直跟下去?有头吗?”
俞火看他一眼:“你不跟了?”
倪易舟一笑:“我跟是正常工作,你跟是逃避,能一样吗?”
俞火不想和他说话了。
倪易舟已经从肖砺那听说了她和邢唐的事了,他劝她:“赶紧回去得了,你比来的时候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回去人家也不要你了,太瘦,不好生养。”
俞火转身就走。
倪易舟朝她背影喊:“你就没想过,你说让他别等了,他的心情?”
俞火停步,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倪易舟实话实说:“你们组那个叫荆诚的小大夫听见了,和我聊天时说,你未婚夫听见你这么说,脸色都变了。
说你要是看见他当时的表情,肯定会后悔说那么重的话。”
俞火沉默。
倪易舟出人意料地说:“换成是我,听见你那么说,也会答应。”
俞火抬眸,眼睛里写着不解。
“否则难保你又说出什么更狠的话。”
倪易舟走过来,用手掌抚了抚她发顶:“他就是太爱你了,才不敢留你,怕你爱他,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左右为难。”
俞火唇角抿直,半晌没说话。
倪易舟本想趁热打铁再劝两句,在下周把人打包送走,也算完成了肖砺的托付,志愿队却突然接到一个求医电话,四十公里以外的小农村有个十岁的孩子高烧持续。
原本在贫困山区,感冒发烧算是小病,不太有人当回事,可七天前,有人出现过类似的症状,救治不及死了,这才引起了村民的重视。
小农村村长发现孩子烧了一天,赶紧给前几天才在村里做过义诊的志愿队打电话。
当时没睡的大夫只剩俞火,她有心喊同组的另一位西医大夫一起去,转念想到对方感冒了,就取了行医箱,喊倪易舟:“车钥匙给我。”
“大半夜的开山路,你疯了吧。”
说着领她往自己车的方向走:“你不是向来不出诊吗?”
“那是在医院,我天天坐诊,哪需要出诊?现在随时都是出诊状态,我搞什么特殊?”
俞火见他坐进了驾驶位,也不废话,坐上副驾位置:“正好我不认路。”
倪易舟无语:“那还要自己开?服了。”
边迅速启车。
往小农村去全程盘山路,所谓的四十公里,比开二百公里还累。
再加上傍晚的时候还下过雨,又泥泞又滑,路况十分不好。
但倪易舟总下乡,对路况还算熟悉,再加上太晚了路上没有别的车,故而车速略快。
结果开出一半左右距离时,在一个弯道处,迎面忽然出现一辆车。
对方可能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以为路上就自己,车速也不慢。
他们发现彼此时距离已经很近了,倪易舟反应迅速,手上猛打方向盘的同时,脚上也踩了刹车,本意是贴着右侧停住,把左侧留给对方通过。
然而,前轮却不知碾到什么突然打了滑,车子瞬间飘移,猛地横了过来,副驾陡然暴露给对方,成了最危险的位置。
对向的车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尽管也踩了刹车,可两车距离实在太近了,根本不是一下子能停住的,司机眼见着自己的车朝着对方的车身撞了过去。
对方车前灯刺眼的光线中,俞火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
同一时间的G市,邢唐猛地从梦中惊醒,前一秒如坠深渊的感觉太过真实,他额头已沁出细汗。
坐在床上好半天,心跳却平复不下来,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再顾不得什么顾虑,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俞火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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