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有一个沈红英,琢磨了一番苗秀菊那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福宝,还真是一个小福星?她来到自家后,这日子就越过越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当初把那个福字硬塞给了刘桂枝,岂不是活生生地把福气往外推?
沈红英想想就糟心,想想就难受,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她不住地想,也许福宝不是什么福星呢,一切都是凑巧,再说目前看起来,老四家虽然得了福宝,但是也和大家伙差不多啊,也没见得太多好处。
呀……那次抓阄去市里,老四家是得了好处的!
难道福宝真是福星?
福宝是福星的话,自己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除了那次抓阄的事,也没见其它的好事到她四房头上啊?
沈红英就在这里琢磨啊,琢磨啊,一会觉得福宝是福星自己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会觉得福宝怎么可能是福星呢自己当初塞给刘桂枝的做法是对的。
就在她琢磨了老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苗秀菊说“老大媳妇,你怎么不吃?”
沈红英猛地一抬头,看过去,却见大家伙都在望着她。
她低头一看,大篦子里的槐花疙瘩已经见底了,只剩下白笼布上还沾着一点槐花疙瘩零碎。
而自己屋里仅有的那块槐花疙瘩,自己才吃了几口!
哎呀,这可亏大了!
!
………………
吃饱了槐花疙瘩后,大孩子们帮着家里编了一会箩筐,看看时候到了,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福宝和顾胜天连同秀妮继续背起小竹筐上山去,砸吧砸吧嘴,想想今天的槐花疙瘩可真好吃,他们想再去捋一些来。
几个孩子到了山上,顾胜天爬到旁边柳树上摘了一些柳枝,把那些柳枝柳叶给箍成圈就成了柳叶帽子,一人一个戴在头上遮阳,又取了柳枝尖尖最嫩的一段,抽去了中间的枝干,留下外面的那层柳枝皮做成了柳哨。
“咱们分开去割猪草,谁如果叫对方,就吹柳哨作为暗号。”
这是顾胜天从家里的画本上学来的方法,他很得意自己想到这个办法,有点画本里搞地下工作的感觉。
福宝和秀妮也都觉得好玩,戴上了柳枝帽子,拿着柳哨,各自背着竹筐去割猪草。
福宝挥舞着小镰刀,欢快地边走边蹦,最近顾家日子过得好,大家都疼她,就连刘招娣都一口一个福宝好,沈红英看她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彻底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
正走着,就见旁边树丛里藏着一棵树,树上挂着几粒小红果。
那小红果红艳艳的,看上去饱满多汁。
福宝知道那个叫胡颓子,熟透了后酸酸甜甜的,好吃。
她咽了下口水,便琢磨着怎么爬到那棵树上去,把那野果子摘下来吃。
她摘下柳枝帽子,卸下小竹筐,挽起裤腿儿,开始抱着那棵树往上爬。
爬树并不容易,需要紧紧扒住树干,忍受着粗糙的树皮摩擦的些许痛感,两只脚还得使劲地踩住着力点免得滑下来。
福宝爬啊爬,吭哧着总算是爬上去了,红果果近在眼前,她赶紧伸开小胳膊,拼命地去够那几只红果果。
春风一吹,红果果散着酸甜的香味就在鼻子前头晃悠,福宝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去够那红果果。
奈何小胳膊到底短了一截,那红果果在风中晃悠,怎么也晃悠不到福宝手里来。
福宝憋得脸都红了,默默地念叨“红果果,你过来,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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