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瑟语气不痛不痒的。
谢暮雨用指尖揉揉泛疼的太阳穴,冷声道:“段家在青城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就和这儿的高官成为利益共同体,这事就到此为止,你要知道,青城不比纽约,容不得你乱来,你就不想想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
一个电话打断谢暮雨的说教,来电显示有陆言修的名字,谢暮雨把目光投向叶锦瑟身上,她眼睛紧闭,仿佛睡着了。
“好好休息。”
谢暮雨留下这句话。
听到关门声,叶锦瑟睁开双眼。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开了一个门缝儿。
“找到肇事者了?好,我立刻过来。”
谢暮雨的声音越来越远。
叶锦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也跟了上去,在转角处,那个人突然回头,目光探向病房,透过门缝精准地捕捉到叶锦瑟。
墨绿色的眼眸泛着锐光,如刀刃般,仿佛在和叶锦瑟说别躲了。
他朝她做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默默地跟在谢暮雨身后。
半年没见,谢铮更精瘦了。
左眼下方新添一道极深的伤口,让英俊的面容带上几分阴鸷狠厉,相隔很远,叶锦瑟仿佛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谢家人骨子里都透着血腥味。
叶锦瑟眼前浮现谢暮雨拳打沙袋的画面。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沙袋,随着谢暮雨的拳击,里面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到后面,叶锦瑟才知道沙袋里装的人竟然是她的好朋友艾玛。
艾玛也是谢铮的女友。
那天之后,艾玛彻底消失了。
谢铮说她已经回墨西哥发展,没过多久,他身上多了条项链,挂坠是个圆形的戒指,上面镶着一颗墨绿色的碎钻。
也不知是哪个妖艳贱货送给他的。
回想起旧事,叶锦瑟心绪复杂。
她找到谢暮雨留给她的个人物品和换洗的衣物,掏出手机,第一时间联系了编辑周曼,言简意赅地和她说段燕平和纪培勇官商勾结的事。
换了衣服退掉病房,她打车回杂志社。
叶锦瑟一路上联系保险公司沟通爱车被炸的事,保险公司表明她没有上车损险,建议她找第一责任人追偿。
这车她刚买没多久,目前在还车贷,车贷没还完,车就没了。
叶锦瑟越想越气,心中三字经停不下来,表情随之扭曲了,吓得计程车师傅不由得加快行程。
...
码头边,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谢暮雨望向暗流涌动的海面,面无表情。
“都处理干净了。”
谢铮上前,站在她身边,汇报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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