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道:“不得太子的喜欢,太子妃便形同虚设。
而且,那龙凤儿女也不可能给她抚养便是了。”
萧侧妃嘴角一动,“那是自然。”
玉娥谄媚道:“依奴看来啊,必是要给侧妃您的!”
萧侧妃得意一笑。
她也这样觉得。
等苏萋萋下了葬,太子就会把孩子给她抚养。
念及此,萧侧妃蓦地又有些心慌。
她沉了脸,颇是不耐地转眸瞥了那宫女一眼,问道:“为今几日了?”
那玉娥一看主子的表情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于是算了算答道:“有三天了。”
萧侧妃眉头一拧,不悦道:“怎地过的这么慢!
一个小侍妾而已,一没家室,二没地位的,随便葬了便是了,竟然还停灵七日!”
萧侧妃心中有气,但当然也自知,小侍妾是不假,没家室也不假,但生了男婴便是立了大功,更何况是龙凤胎!
她的丧事可大可小,按照位分便小,按照生了孩子便大。
若是太子妃为她办理后事必然会按照位分办理,更何况太子妃心中有鬼,当然是早葬了早利索。
可太子回来就一定会大办。
萧侧妃急不可耐,关键是不仅是急,总是莫名的很心慌。
萋萋的尸被停放在距孪秀宫不远的青花堂。
她躺在一张板床上,从头到脚盖着一张白布,那床四周帷幔相罩,其前停放着一口华贵而高大的棺材。
灵堂之中烛火微摇,十多名宫女身穿素衣,静立殿中守灵。
颜绍在永宁殿中,坐在桌前,“哗哗”
地倒了一杯酒,端起一饮而尽。
他斜身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单手扶着额头,剑眉微微蹙起,长睫如扇般打开,但却眯起了眼睛。
苏萋萋已经死了六天了。
颜绍自回了宫之后便几乎没怎么睡过。
他倒是想睡,但就是睡不着。
就算是睡着了也很快地便会醒来。
眼见明日苏萋萋便要入殓下葬,颜绍每每想起,心中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异样之感,一阵一阵地堵。
这种感觉他似乎从未有过,也极其不喜欢。
好像小时候一次弄丢了他父皇亲手给他做的那个弹弓时的失落感,但又不一样。
当时他哭了,后来他父皇又给他重新做了一个,然后他便又笑了。
那种失落,难过的感觉也便随之消散了。
但是现在,谁能把那个女人还给他?
谁能让那个女人醒过来?
他很想亲亲她,抱抱她,看看她,听她说说话。
她胆子那么小,他说一句话她都要害怕,他不准她死,她怎么就敢死了呢?
颜绍不知不觉地便缓缓地起了身,更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那停放这苏萋萋尸体的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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