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说完斜昵着棠梨,想看看这丫头被自己戳破了心思后还能不能装的下去,随遇而安?狗屁,这样绞尽脑汁攀高枝的女人,他见多了,这丫头的手段根本不够看。
不想棠梨只是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自己所想被戳破心思之后的难堪,继而露出个有些嘲讽的笑来,二皇子不禁道“你笑什么?”
棠梨“我笑这株菊花长错了地方,若长在外头如今秋日花开有人赏,花落有人惜,若赶上几个有才的儒生秀才,说不准还会吟一两诗来称颂,也不枉它凌霜独开的傲骨之姿,却如今长在这深宫内院废弃偏荒之地,便开的再妍丽,也无人赏无人惜,若它自己能选择,想来宁愿长在郊外路边的。”
二皇子岂会不知她话里的意思,哼了一声“我看不尽然,在郊外路边可没人理会,而在宫里,便这样的废弃之地也有人浇水施肥,它又怎会选在外面。”
棠梨摇头失笑“棠梨觉得好的二皇子未必认同,二皇子认同的棠梨却不一定会觉得好,这便是见仁见智了,但若是棠梨的话倒愿意自由自在的过活。”
二皇子仍是不信“你父亲不过是个七品的芝麻官,你家又是寒门出身,我就不信你撂着高枝不攀,宁愿家去过苦日子。”
棠梨点头“我家的确微寒,我父亲的官位也不高,家里的日子是算不得富足,但我父母夫妻恩爱,一家和乐安康,虽不富裕却衣食无忧,且棠梨并不觉得这是苦日子,反觉得有这样的爹娘这样的家,是棠梨的幸运,棠梨虽不敢说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却并不羡慕那些富贵奢华,更何况棠梨虽去过齐王府却是为齐王诊病,且并非棠梨主动去的,而是齐王府的韩松去叶府竭力相请,棠梨也只能走一趟了,至于二皇子所说攀高枝,棠梨实在不解其意。”
棠梨把相请二字刻意说的重了些,以便二皇子明白,自己可不是乐意给齐王诊病,实是被逼无奈,所以他说自己要攀齐王的高枝,纯属他自己的臆测。
棠梨如今可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早知道后面有这么多麻烦事,当初在岳州她便不应该出手给齐王治病,就让他变成个疯子傻子好了,也免得跟他纠缠在一块儿,要是真有什么还罢了,可自己跟他明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就引了这么多猜疑闲话,非说自己跟他有一腿,凭什么,就凭他是齐王,就因自己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之女,所有人就都认为自己想攀他的高枝儿。
就连太后跟二皇子都如此,不用说别人了,且任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既解释无用,做什么还白费唇舌,棠梨干脆不理会了,微微屈身行了礼便转身往屋里走,刚走到门口,便听二皇子道“我刚去寻蒋荣说了此事,他说这婆婆是记录在册的宫女,宫女出宫需母后定夺,可母后前几年便薨了,后宫事务如今是太后帮忙打理,我若直接去跟太后说让这宫女跟你出宫,却不合宫规,想来太后不会答应,不过,若是我去开口要了她在身边伺候倒容易的多,先要过来,待过些日子,再报个病送出去便成了,只不过需费些周折。”
棠梨也知宫女出宫并非小事,二皇子的法子的确最为妥当,便道“那就有劳二皇子费心了,棠梨告退。”
说着抬脚又要往里走,二皇子急忙叫住她,棠梨回身“不知二皇子还有何吩咐?”
二皇子“我是想跟你打个商量,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答应你把白婆婆弄出去,自然会说话算话,不过是晚几日罢了,你是不是先把那个□□告诉我。”
棠梨眨着眼“棠梨也想告诉二皇子,奈何棠梨未想起来,这配方非同小可,棠梨也不能胡诌,故此,还得劳烦二皇子等上几日,让棠梨好好想想清楚。”
二皇子脸色黑成了锅底,咬了咬牙“你这是跟本皇子玩不见兔子不撒鹰呢,行,我成全你,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我把这白老婆子弄出去的时候,你还跟这儿装糊涂,那可就别怪本皇子心黑手辣了。”
二皇子这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瞧那意思恨不能咬下棠梨一块肉来才解恨呢,撂下话,转身走了,背影都带着煞气。
梅婆婆不无担忧的道“姑娘做什么非要得罪他,若二皇子过后为难姑娘,岂不麻烦?”
棠梨“这件事了了,算着日子也该启程回岳州了,到时候若二皇子还想如何,除非去了岳州,不然就算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岳州去,况,我早把他得罪了,也不在乎再多得罪一回。”
梅婆婆点头,这倒是,本来叶府人回京就是为了给老太君祝寿,兼让棠梨给大姑娘瞧瞧脉,如今老太君的大寿早过完了,大姑娘的身子也无大碍,也该回岳州了,再不走,等封了河想走都走不了了,岳州那边儿可是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老夫人跟夫人都不在可不行。
再有,棠姑娘的爹娘已经来岳州上任,这都好几个月了,连面儿都没照一个呢,怎么也得紧着回去才行,况,这京里着实是个是非窝,姑娘这般恬淡的性子,都招了许多闲话,非说姑娘想攀齐王的高枝儿,太后哪儿是又试探又打压,跟防贼似的,二皇子这儿也是冷嘲热讽,这叫什么事儿啊,依自己看根本不是姑娘想攀高枝儿,是那齐王殿下对姑娘有意,有事没事就往前凑,就齐王对棠姑娘这意思,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不喜女子近身的,反倒是格外的稀罕。
这一大堆的麻烦事,只棠姑娘离开京城自然也就没了,不过当前还得先出宫才行。
棠梨出宫的事倒顺畅,转过天,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便来了,说二皇子的伤既好了,若再留棠梨在宫里,叶府的老夫人不定怎么惦记呢,太后娘娘准了姑娘出宫之请,特命老奴来送姑娘,那嬷嬷不禁话说的好听,还带了好多太后娘娘的赏赐,是些饰簪环,装了足足一个小箱子,捧在那嬷嬷手里,金光宝气的。
棠梨叩谢了太后娘娘赏,便跟着嬷嬷出了宫,白婆婆极是不舍,拉着梅婆婆的衣角不放手,梅婆婆只得在她耳边说过几日便接她出去,方才松开手。
棠梨本以为二皇子回来缠着她要配方,不想直到出了宫也不见二皇子的影儿,倒令棠梨颇有些奇怪。
回了叶府先去见了老夫人,正好在王氏夫人也在,瞧着一脸喜色,见了棠梨紧几步过来拉了她的手道“今儿去国公府瞧了你婉儿姐姐,瞧那气色红光满面的,说这次月水来,一点儿都未觉得难过,反而觉得小腹哪里暖融融的,腰也不疼了,这都是你开的那方子的效用,想来过不久便能听见喜讯儿了,你婉姐姐特意让我谢你,说等将来孩儿生下来,好好给你这姨磕头。”
棠梨听了也笑道“婉儿姐姐太客气了,总谢来谢去的有什么意思,只婉儿姐姐能有子息,便是最好的了。”
王氏夫人点头“我也终是松了口气,不用日日愁了。”
说了会儿话王氏便告辞去了。
老夫人让棠梨坐在自己身边打量她一遭道“瞧着倒像瘦了一圈似的。”
棠梨摸了摸自己的脸“宫里吃的好喝的好,棠梨还怕自己胖,等出来的时候,老夫人都不认得棠梨了呢。”
老夫人噗嗤一声乐了“你这丫头就会逗祖母开心,哪里胖了,我瞧着瘦了,宫里虽不会少了你的茶饭,但规矩多,便是山珍海味摆在跟前儿,一想到那些规矩也吃不下去了,好在出来了,可得好好补补。”
说着便吩咐纪婆婆去厨房里瞧瞧,晚上多置办几个棠梨喜欢的菜式。
棠梨又跟老夫人略说了说二皇子的伤,还说了那白婆婆过几日会送过来的事,老夫人听了叹道“那道宫门进去不易出来却更不易了,既能出来便是好事,回头那婆婆来了,你记得好好待她。”
说了会儿话,棠梨刚要回自己屋里歇息,外头叶之鸿却走了进来,棠梨见过礼,却不好立时便走,只得站在旁边,等着叶之鸿给老夫人请了安,才告辞说要回房,不想叶之鸿却拦下她道“棠妹妹,外头有客来寻你,若不见失礼。”
客?棠梨愣了愣,这京里自己可是人生地不熟的,都没出去过几趟,怎会忽然蹦出个客来寻自己,莫不是找错了,想到此,摇摇头“棠梨在京里并无熟人,怎会有客?”
叶之鸿道“还不是你那个什么凤凰油惹的,这些日子你在宫里没回来,反倒落了个清净,要不然叶家的大门都让求医的挤破了。”
棠梨愕然“求医?大哥是说刚堵在外头那些人都是来求医的?”
叶之鸿“可不嘛,不知谁把太后娘娘赏花宴的情况传了出去,棠梨这个神医的名号便坐实了,来求医的络绎不绝,都堵在了叶家大门外头,刚回来的时候棠梨还纳闷呢,怎么叶府门口有这么多人,瞧穿衣打扮也不像寻常百姓,原来是求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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