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刺入神庭穴的刹那,齐王眼底的火光退去了一些,恢复了一丝理智,棠梨又取出银针刺入头顶的几个穴道,令他能保持清醒的理智,自己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成了他的解药。
见他目光越清明,棠梨低声道:“非常时期,失礼之处,殿□□谅。”
说着伸手便去脱他的衣裳,只不过手刚伸到衣领处,便被他捏住了腕子,皱眉看着棠梨,神情很是不爽,语气比神情更不爽:“你,做甚?”
棠梨:“脱衣裳啊还能干啥?”
齐王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放肆。”
棠梨这才明白,他是误会自己要把他如何了,拜托,刚若是自己手上的银针慢一点儿,这会儿估摸已经被这位当成解药生吞活剥了,这会儿稍微清醒了点儿,又成贞洁烈男了,这副自己居心不良要占他便宜的脸色,是闹哪样。
想到此,忍不住翻了白眼:“你如今体内寒热平衡打破,若不及时行针,非傻即疯。”
齐王微有些愣:“你要行针。”
棠梨没好气的道:“不然呢,莫非你以为我吃饱撑的,服侍你更衣,我又不是你的丫头。”
话音一落,手腕上的力道卸了,棠梨便伸手又去扯他的衣领,却被他拦住:“我自己来。”
棠梨讪讪的收回手,她绝不承认自己刚才那一瞬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这也怨不得她,毕竟这齐王殿下生就了一张极品的好皮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机会吃帅哥的豆腐,也算差点儿被颠散架的补偿吧,不想这齐王殿下却小气的紧,这点儿小小的补偿都吝于施舍。
不过亲眼看帅哥宽衣解带心里多少也平衡了一些,虽时机不大对,但棠梨还是想起了曾经在酒吧了里看到的猛男秀,以她目测,这齐王殿下的身材绝对算一等一了。
想着这冰着一张脸的齐王殿下,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风情,棠梨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神情颇有些不怀好意,可惜齐王殿下脱衣裳的度飞快,棠梨根本来不及好好欣赏,入目可见便是精壮的胸膛了。
而齐王的手已经下滑放到了腰间,看那样子仿佛要脱裤子,棠梨忙道:“只脱上面就好。”
齐王仍是一张冰脸道:“不需脱裤子吗?”
齐王这一句话,棠梨差点儿让自己的唾沫呛死,怎么有人能这么冷着一张脸说脱裤子呢,棠梨咳嗽了一声道:“咳,咳,那个裤子就不用了。”
说着打开药箱取出备用的银针,在他上身扎了起来,两包银针都扎了进去,棠梨方抹了把汗坐在榻沿儿上:“好了,你把丹田内积聚的热邪之气,沿着我行针的穴位逼出来吧。”
齐王也还算听话,盘腿运功,棠梨也屏气凝神在旁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听见那几不可闻的血气运行之声,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棠梨猛然出手,一巴掌打在齐王的胸膛上,齐王闷哼一声,张嘴噗的喷出一口黑血,好在棠梨躲的快,不然这口黑血便都便宜棠梨了。
黑血吐出来,棠梨抓过他的手腕搭了搭脉,气息平和,方松了口气,这忽然窜起的热邪算是解了,这家伙应不会拿自己当解药了。
忙活了这么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又是急匆匆来的,这会儿口渴了厉害,抬眼见榻桌上放着茶壶茶盏,干脆舍了茶盏,直接提起茶壶,对着壶嘴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半壶下去,方才痛快了,放下茶壶,见齐王眼里有惊诧之色,才想起自己喝水太过豪放,许是吓到了这见惯了宫中贵眷名门闺秀的齐王殿下,遂呵呵笑道:“那个,来的匆忙,有些口渴,口渴了。”
齐王眼里仿佛闪过一丝笑意,棠梨愣了愣,再去看时,仍是那张冰脸,暗道,自己大约是看差了,这位齐王殿下根本就是冰雕,哪会有笑意。
棠梨并未起针,虽热邪化成淤血吐了出来,体内仍又余下的需多行一会儿针,棠梨索性便坐在一边儿,见榻几上除了茶盏还有一叠子顶馅儿菊花酥,做的精致小巧,勾人食欲,反正已经丢脸了,也不在乎多丢一些,想来这冰脸的齐王殿下应该不会吝啬到连一碟子菊花酥都舍不得,好歹自己也算救了他的命,吃他一叠菊花酥就算两清了。
想到此,一伸手把碟子拿了过来,搂在臂弯间,捏起一块塞到嘴里,棠梨暗暗点头,这齐王府厨子的手艺着实不凡,这菊花酥做的,酥脆香甜,入口既化。
一转眼一碟子菊花酥就进了肚,又把剩下的半壶茶灌进去,棠梨才觉肚子里有了底,往后靠了靠,看了对面一眼:“昨儿瞧殿下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病了,不是又被人下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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