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劲节先生视为小友,此人必然不凡,常老爷笑呵呵的道:“叶公子风采卓然,老夫想不记得都难,今日再见,实乃三生有幸。”
棠梨忙道:“常老爷客气了。”
寒暄过了,各自落座。
童子添了茶,棠梨不禁暗道,有了常老爷这个岳州富的香客,的确不同,就连这茶具都换成了汝窑的,茶汤清澈,飘着几片碧青的竹叶,悠悠然沉入碗底,再寻常不过的竹叶茶,配上这汝窑的茶盏堪比世间最顶级的名茶。
棠梨浅啜了一口,慢慢品味茶汤里特有的竹香,带着些许微苦却回味无穷,常老爷也未说话,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棠梨身上,暗中猜度她的身份,刚劲节先生说正好提到她,而她来之前,自己跟劲节先生貌似说的是收购猪婆龙的事。
对于劲节先生这个提议,常老爷虽有些讶异,但仔细一想又觉不无道理,劲节先生虽是出家人,却慈悲为怀,平日里便义诊舍药,为了竹山县的百姓做了不少善事,而猪婆龙更是岳州三害之一,竹山县更是害中之害,为了竹山县百姓,劲节先生提议让自己牵头收购猪婆龙,也说得通,可此事跟这位叶公子有甚干系?
常老爷并未疑惑太久,劲节先生便已开口解惑:“实不相瞒,这收购猪婆龙之事,是叶公子的主意。”
常老爷一怔,不禁道:“猪婆龙危害已久,从没人提过这样的事,不知叶公子缘何有此想法?”
棠梨放下茶盏方道:“常老爷既问到此处,在下也当直言,叶棠之所以提议此事,且托劲节先生与常老爷说项,是因这是一桩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有道是宝剑赠英雄,鲜花赠美人,常老爷乃商界翘楚,岳州巨贾,这好买卖自然先想到的便是您常老爷了。”
常老爷目光一闪:“叶公子谬赞了,不过做了几年小生意,积了些薄产家资,实担不得叶公子如此夸赞,只是既说到买卖,常某倒是能说上两句,以常某直言,这猪婆龙顶大了就是宰杀了卖肉,便卖的价儿高些,也不可能一本万利。”
棠梨:“若只卖肉自然不可能,若这猪婆龙通身都卖了,且卖的价高无比又当如何?”
常老爷愕然:“通身都卖了,怎么个卖法儿?”
棠梨:“先说这猪婆龙的肉不但味道鲜美,且还有滋心润肺、补血壮骨、补肾固精驱邪除湿之功效,经常食用可补气养血、平喘止咳,若能经常食用,还可美容养颜。
再说猪婆龙的肝,能补脑、生新血、去湿气、滋阴养肝、明目,医书上有载猪婆龙肝加金石斛、谷精草、枸杞子,炖服,可明目退翳,治多种眼病,猪婆龙的肾与木瓜、薏苡仁、白茯苓或鲜枸杞叶清炖能清肺化痰、止咳平喘,猪婆龙的骨头能强筋健骨、填精益髓,通和血脉,对风湿骨痛有奇效,可选带骨的肉,配伍准山、萝卜、生姜、排骨同炖,味道甘甜清香且能滋补筋骨。
猪婆龙的爪子能滋阳壮阳、补肾固精有护肤养颜之效,猪婆龙的血更能消炎、清热解毒,便是猪婆龙熬成的油,也可入药,能促进血液循环、舒筋活洛、消除疲劳;对筋骨痉痛、组织挫伤、青紫瘀肿、冻疮、头痛、胃脘痛、蚊虫叮咬、皮肤风疹等有奇效。”
说着顿了顿,扫了眼已经两眼光的常老爷,方道:“这些不过是些零头小利,真正值钱的却是猪婆龙的皮,若运作得当,一张猪婆龙的皮可价值千金。”
千金?常老爷不由张大了嘴,一想到一张猪婆龙的皮就能卖上千金,而岳州多水泽湖泊,这猪婆龙简直多如牛毛,要是都捉来换成银子,这是多大一笔啊,饶是常老爷这个岳州富,家资千万,也不觉有些失态。
只不过,这小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俗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句不好听的,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买卖啊,信口一说的话,还能当真不成。
想到此,正了正神色呵呵笑道:“常某倒是也开了几家皮货铺子,知道些行情,便是极品紫貂也不过千八的银子,这还是近些年京里达官贵人们都稀罕,行情看涨,才有这个价儿,往年也不过几百两银子,何以这猪婆龙的皮能卖到千金?”
棠梨:“在下并非生意人,对于买卖也是实打实的外行,不过却明白一个道理,物以稀为贵,如今岳州猪婆龙为患,可这岳州的三害之一,却并非整个大梁的三害。”
常老爷是生意人,岂会不明白棠梨的意思,是啊,这买卖本就是南货北贩,东货西贩,商人方可从中获利,就如那紫貂在北地里收也不过一二百两银子,硝制后挑了好的卖到京里方得了好价钱,这猪婆龙在岳州是害,若到了京城,说不准就真成了个稀罕东西,以常老爷的经验,这稀罕的东西都是有利可图的。
只不过,千金?常老爷还是觉得有些胡说,便道:“不知叶公子有何方法,能把猪婆龙的皮卖到千金?”
棠梨:“听闻京城镇国公府的老太太今年过六十六的大寿,若这寿礼之中有件稀罕物件,老太太甚为中意,常老爷觉得这物件儿可能值上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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