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自是不知叶全丰这些想法,却想起一事道:“还请大伯遣人把这些誊抄一份再送去。”
叶全丰笑着点点头,齐王殿下之所以找到岳州来,说到底就是源于余星阑看过棠梨给老母亲开的药方子,余星阑更是多方打探消息,若是把这个直接送过去,余星阑必会认出,到时也就瞒不住棠梨的身份了。
叶全丰倒不是怕别的,是顾虑到像齐王这样的王公贵族,便自己也是得罪不起的,若他们听闻棠梨的名声,执意求医,自己只怕也挡不住,更何况这丫头不仅是女子,相貌气度也格外出挑,这样的女子怀着一身神鬼莫测的医术,若无坚实的靠山,岂会不引人觊觎。
正是因这个顾虑,当日在安州抓药的时候才让人誊抄了方子,却因一时疏忽,让余星阑看了原方,才有了后来这许多麻烦。
想到此,便交于书童誊抄,刚交代清楚纪婆婆便来了,说老夫人哪儿寻棠姑娘呢,说怎么一转眼就不见影儿了,遣了老奴出来找人。
叶全丰一听哪还敢拦着,忙让棠梨走了。
棠梨前脚刚走,后脚儿花管家便来回禀说齐王殿下来了,正在前头花厅待茶。
叶全丰拿了书童写好的看了一遍,轻吁了一口气,终是能应付过去了,想着便往前头花厅去了。
到了厅中,见过礼,不等齐王开口便把那治法呈了过去,也不解释这法子的来处,并非叶全丰不想解释,实是不好解释,先头说的是游方郎中,寻不见踪迹,如今忽然有了治法,该如何解释,若说寻到了人,为何不亲自来给殿下诊治,难道以殿下之尊还请不动一个游方的郎中吗,所以无法解释便干脆不解释了,既当日齐王并未戳破,想来如今也不会为难自己。
果然,齐王看了那法子之后,脸色虽仍无表情,却也不见恼恨之色,而是问道:“此法可治本王之症?”
叶全丰不敢隐瞒开口道:“此法不能祛除殿下体内寒热,只能使其暂时平和,不再相斗。”
旁边的韩松皱了皱眉,心道,不能治,这算什么?合着白忙活了半天,又是一个不能治病的大夫。
而齐王仔细想了一会儿,觉着这个法子颇为可行,他虽不懂岐黄之术,却是练武之人,且内外同修,自是熟悉人体经脉,而这个法子正是用针疏通经脉,配合内服外用之药,从道理上说的通。
只是这行针之人却十分要紧,便道:“何人行针?”
叶全丰:“下官想请庆福堂的少东家余星阑为殿下行针。”
齐王虽有些惊讶,可想想除了这位开方子的神医,也只有余星阑的医术靠谱些,便点点头:“姑且一试吧。”
这就是答应了,叶全丰忙道:“下官这就遣人去安州。”
却听齐王道:“这倒不必,据本王所知,余星阑如今正在岳州。”
叶全丰愣了愣,听花管家说去接老母亲的时候,那个余星阑还在安州料理庆福堂分号,怎么一转眼也来了岳州,莫非也是冲着棠梨来的。
叶全丰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合着这些人都是跟着棠梨跑的,棠梨在安州便都去了安州,如今棠梨来了岳州,他们又都跑来岳州。
齐王是为了治他身上的寒热之疾,而余星阑只怕是为拜师而来,想想不觉好笑,棠梨这么个十六的小丫头如何能做余星阑的师傅。
叶全丰是猜的不错,余星阑之所以在安州一是为了料理余宝胜留下的烂摊子,二一个就是盼着能有机缘见到老神医,毕竟叶府的老夫人跟鱼市的李老伯都是老神医的病人,作为大夫他非常清楚,看病没有只看一次的,便药到病除也需复诊,可他等了几天也未见老神医露面,反倒叶老夫人启程去了岳州,余星阑想都未想便跟了来,且他走的快,动身虽晚却比棠梨她们早到了一日,昨儿一早便到了,如今正在岳州庆福堂的分号里坐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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