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张逸是个继子,若是三妹妹嫡亲的儿子,自己不又多了份依仗?
想到这儿,邢夫人忙殷切的问岫烟:“逸儿如今是做什么营生的?我记得他们家是当地有名的望族,如今可说了亲事?”
王夫人见她嫂子毫无忌惮的开口就问,不禁心中鄙夷。
贾母倒是兴致高昂,也仰着下巴等岫烟回答。
“大太太怕是记错了,张家算不得什么望族,不过在村子里稍显富庶点罢了,家中养了几十只水牛,如今小日子红红火火,倒也吃穿不愁。”
岫烟笑道:“张逸表哥今年二十有一,尚未说亲,这次进京一是办公差,二是来瞧瞧我母亲。”
贾母听她说是来办公差,忙问张逸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功名。
“功名倒说不上,因这位表哥从小好武,习了一身的好本领,如今在东南水师跟着提督大人,也做了个小小的百户。”
贾母开始嫌弃张逸年纪大,都二十出头了,然而此刻一听他做了百户,不禁又啧啧称赞,心里活泛开来:“啧啧,二十出头的百户,可真是难得,那东南水军我们是听说过的,驭下极严。
咱们表少爷年纪轻轻就做了百户,如今又进京办差,想必是极得提督大人宠信的!”
邢夫人和王夫人立即明白了贾母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且不说邢夫人愿不愿意,单说王夫人也不禁筹谋了起来。
探春给三公主做陪嫁的事儿基本是定下来了,听娘娘的意思,过一阵子就送学规矩的老嬷嬷进来。
二丫头是大房的人,王夫人做不得主意,倒是四丫头惜春从小就养在自己身边,王夫人也是当半个女儿一样对待。
况且,惜春不亲东府,贾珍未必能给这个妹子寻一门好亲事,要是自己主动张罗。
不但老太太看了高兴,连贾珍也要高看自己一眼。
想到此,王夫人不由提起二十分小心,频频往门口去看。
不多时。
琉璃引着一个黑脸公子进了正房,众人一瞧,哎呦,长的实在太黑,是那种常年在外风吹雨淋,做惯了辛苦差事的人才有的黝黑。
不过小伙子打眼一瞧就看得出骨架子生的结实。
岫烟笑着为贾母等介绍:“这就是我三姑姑家的大儿子,表哥。
还不给老太太请安!”
张逸是有官职在身的,所以只是弯腰拱手,毕恭毕敬的冲贾母施了个大礼。
喜的贾母连连让座:“好孩子,你早该来京城和我们走动,也免得你大姑姑一个人在家寂寞。”
贾母一眼就瞧中了这小伙子,觉得他憨厚老实,若是配二丫头再好不过,又是亲戚。
将来也不会亏待了迎春。
贾母拉着张逸不住问他从军可还习惯,家里的长辈们谁人侍奉,年景收成如何。
张逸回答的不紧不慢。
井井有条,连最开始对他没什么好感的贾宝玉也不禁多望了一眼,觉得此人虽然相貌不讨喜,但贵在话语朴实,没什么油腔滑调的做作。
“表少爷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没人给你张罗着成家立业?”
贾母蔼声问着,张逸脸一红,窘然的样子立即博得了邢夫人和王夫人的好感。
“娘在老家也打听过,只是我常年在外征战,一年在家的日子也不多。
等闲的姑娘听了这个都不愿意。”
贾母点点头:“按理说,你身为百户,上峰该准你妻儿跟着一并在任上吧!”
“老太太说的是别地,我们东南常有来自海外的水匪,将士也好,兵众也罢。
一月之中倒有大半的日子是在船上住,所以军中拖儿带女的并不多见。”
贾母觉得有些可惜,便沉下了声音不再言语。
岫烟笑着推了推张逸:“你跟老太太还瞒着呢!”
岫烟转头瞧着贾母:“张家在他们那里也算颇有威名,中秋的时候三姑姑托人来送东西,说是临县的县令想把嫡长女嫁给表哥,只是他自己不愿意!”
张逸不以为意的一笑,贾母顿生好奇:“莫不是那人家口碑不好?又或者是小姐身子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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