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素实在是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心,连珠炮似地问了老天师许多问题,老天师见殷素的求知欲这么强,于是就耐心地给她解答了一番,然后又再次对殷素强调“千万不可与外人道”
,于是殷素又再次郑重地向殷弘保证绝对会守口如瓶、保守秘密。
原来这种怨念之咒虽然十分恶毒,但是下咒之人施了咒后自己也会遭到反噬,这施咒之人宁愿自己被反噬也要下咒,可见其怨念之深。
所以在仙界没有所谓的巫蛊之冤,因为给别人下咒就相当于给自己下咒,那就是自找报应。
至于殷素又刨根问底地去问“会是谁施的咒”
,老天师的回答当然是不知道,首先是无凭无据地不能瞎猜,就算是怀疑是谁也绝不能说出来,在上仙庭混了一百多年的老天师,这点城府都没有的话如何能爬到天师的位置上。
因为被施咒之人是仙界的皇子,毕竟是个有仙骨和元丹的仙人,自身也有反咒之力,所以这个灭情绝爱之咒,被其自身仙力缓释成了不通情爱,在老天师口中用卜卦术语表达出来就是所谓的情智不开。
“那可有破解之法?”
殷素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老天师认为把被下咒之人送到凡间去历练一下,更有利于破解他身上的这不通情爱之咒,因为做为凡人比做为仙者的七情六欲更容易被开化和感悟,说不定在凡间碰到命中注定能感化他的人,就有可能令他情智顿开。
殷素听老天师这么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她仔细品了品感觉那是一股酸酸的味道,但殷素更关心那盛年的劫数要如何破解。
老天师告诉她,这个怨念之咒中的两句话其实是一体的,其中一个若是破了,另一个自然也就破解了。
也就是说若是开了情智,那盛年的劫数自然就不复存在,若是劫数破了,情智自然就开化了。
殷素听完老天师的解答后便陷入沉思,她似乎也顿悟到那天第一次见到严风时自己便感觉出他那异于常人的表现的根源所在了。
正当殷素想得出神,昏暗的灯光下老天师看着那些殷素帮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字,他此时是一个字也看不清,几日的劳累令他耗费了许多真气,使他更加地“眼昏须白头风眩”
,接着老天师忽然又问了一句:“那个被施咒的是严华还是严风?”
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殷弘不仅分不出那兄弟二人的长相,连两个人的名字也动不动就搞混,这之前他就已经反复询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
殷素听老天师这样问,这一回她竟然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回答说是严华,其实她心里明明知道那个被施咒的人是严风。
殷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她一想到严风若要被送去人间历练,让他碰到什么人去感化他、开悟他,使他懂得情、懂得爱,她心里就很是不爽,于是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撒过谎的殷素竟然破天荒地在自己的曾曾曾祖父面前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从此后对于殷素来说这便真是一念成执,她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帮严风开情智,帮他破劫数,直到再后来老天师作古,这个秘密就只剩她一个人知道了,甚至老天师知道的也只是个假秘密。
殷弘在快累趴下之前,终于想起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这句话了,最后他眼睛贴近宣纸,颤巍着拿笔的手,亲自认认真真地把“二皇子严华情智不开”
这几个字记在了一张纸上。
写完这些字,他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殷素说道:“这个去凡间历练开情智并非仅指儿女之情,你不要太过担心。”
殷素听后明白殷弘是想安慰自己不要害怕未婚夫婿在历练的时候被别人拐跑了,赶紧冲老天师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其实殷素若不是因为太过担心,何苦搞出这么个掉包之计?
老天师其实还算出来另外一个皇子命数虽然是正常的,但好像没有子嗣,而那个命里有劫的反倒似乎是有子嗣的,但是老天师觉得这个卜卦结果绝对不能对天后说,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就站在身旁的殷素,而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然后就腐烂于心了。
老天师在写下那几个字之前他又反复向殷素求证被施咒的是不是二皇子严华,殷素继续昧着良心反复回答他是严华没错。
将这一信息记录在纸上后,老天师已经累地快爬不起来了,殷素把他搀扶到卧房里就寝,老天师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向仙后谢虞汇报结果,并给出破解之法。
等老天师睡着之后,殷素便在老天师的书房里收拾老天师给这两个皇子演算命相时让她记录下的所有推演过程的纸张,她一边收拾这些资料,一边销毁自己偷梁换柱的证据,她把严风和严华两人的命相资料分开整理并归档,除了生辰八字是本人的,其他的推演资料都是对方的。
其实像仙后这样不懂卜算之人是根本看不懂这些资料的,因为连殷素这种卜算基本功十分扎实的人都看得似懂非懂,估计这仙界可能也就只有老天师一人能看得出这其中的端倪,但是他老人家还是个半瞎。
那天晚上殷素彻夜未眠,除了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就是很替严风抱不平,她十分同情严风在出生之前就遭恶人毒咒的遭遇,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许多“怜”
,或许还有“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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