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那名公子手上的力道顿时就松了,“呸”
了一声骂道“这疯小子,二哥差点被你吓死。”
这个人正是盛知,而刚刚从大树上扑下来捂他嘴的,除了白亦陵也再不用做第二人想。
白亦陵笑了笑,没回答他的话,先弯腰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向着不远处的草丛里一打,说道“再发出一点声音让人察觉了,你就调去青楼当卧底吧。”
草丛里面沙沙响了两声,像是在可怜巴巴地认错,紧接着果真半点声音都没有了。
盛知见白亦陵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压着嗓子的,立刻会意,问道“有任务”
他想起前两天在刑部到的卷宗,有些会意了“是为了那个舞女的案子”
白亦陵点头,低声跟盛知解释了两句。
上一回从高归烈那里了解到情况之后,他回去之后又想到,对方既然是个每回杀人之后,都执着的要把尸体悬挂出来的凶手,并且甚至不怕因此引起更多人注意,为自己带来暴露的风险。
那么这样的人,一定非常执拗固执,行动有着某种规律。
案子是互通的,盛知在刑部供职,大部分的情况都知道,白亦陵讲的简单“所以我想,狼的习性是总会在月圆之夜变得暴躁易怒,攻击性更强,后来就又传信询问过赫赫的那名大皇子,证实凶手在族里几次杀人,还确实真的有固定时间。
是在每月的初八、十九或者二十七。”
盛知道“所以今天正好是十九,你们就在这里设了局”
白亦陵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隔壁的长街“找了名姑娘带了梅花佩饰,每天都故意从那边的长街一路前行,试试能不能把凶手给引出来。
我们在这边策应,也是刚刚过来,就被你给发现了二哥这是干什么去”
白亦陵他们这边并非打头阵,只不过远程支援,因此任务较为轻松,盛知来的赶巧,正好在白亦陵的手下即将埋伏好的时候走了过来,他人又机警,这才一下子发现了不对之处。
但此时众人均已就位,便真的是无声无息,半点动静都没有,说什么都不会让人察觉到了。
听到白亦陵问起来,他道“我娘去了姑母家,我本来想接她回去,结果到的有点早了,被姑母拉去好一阵啰嗦,所以就又借口有事,出来避避风头。”
盛知说着,脸上带了一抹笑“没想到撞进了白指挥使的大网里,差点被你给宰了。”
白亦陵笑道“我倒盼着凶手就是你,捆起来往上一送,回家睡觉去了。”
盛知哈哈一笑,白亦陵说着,却真的揉了揉眼睛。
盛知性格开朗,为人却是心细,眼见白亦陵像是真有几分疲惫的样子,他身为指挥使,这回又难得的没有冲在最前头,反倒在远处策应,想来应该是精神头不好或者身体不适。
泽安卫的成员都是年轻小伙子,他们干这行也是辛苦,这人要是好抓也就罢了,要是不好抓,别再被伤着。
盛知这样琢磨着,也不说破,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左右我也没有地方去,陪你在树上蹲会,个热闹,介意吗”
白亦陵笑道“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蹿上了数并排坐在一处伸出来的树枝上,眺望另一条街上的动静,这个角度视野开阔,恰好能把一切场景都尽收眼底,没过多长时间,就见到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越来越近,轿帘上的梅花在风中轻颤。
在不同方向埋伏着的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将目光集中到那顶轿子上面,只见轿子一侧的窗沿上搭着一只女人的手,这手生的极美,白皙滑腻,柔弱无骨,虽然无法清轿中人的真面目,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手上戴着一个梅花形状的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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