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这个现世的玩意儿,这也听得?就不怕长了针眼!”
巧姨“咯咯”
地笑,用手指了大巧儿,却说不出话。
大巧儿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呀”
地一声儿叫了出来,一下子连脖子都红了,脑袋往巧姨怀里没了命地扎,嘴里叫着“娘坏,娘坏”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
巧姨儿再不好拿闺女调侃,忍着笑把大巧儿扶起来,突然又伏在大巧儿耳边说:“今个庆儿厉害呢。”
“啥厉害?”
大巧忽闪着眼睛问。
“还能是啥,”
巧姨压低了嗓音:“那个事呗,今儿个可能干了。”
大巧儿听娘煞有其事的一说,立刻又变得羞涩,双手立码捂了耳朵,嘴里嚷嚷着:“哎呀,娘咋那膈应人呢,啥话都说!”
巧姨嬉笑着扒开大巧儿的手:“真得真得,不扯谎,这小子跟个活驴似的。”
大巧儿红着脸推搡着娘,又不安地看着门口,恐怕娘俩的调笑被那屋里的二巧儿听见。
巧姨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一脸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吉庆的生龙活虎。
几句话过去,把个大巧儿弄得更加面红耳赤,却还是听得尽心。
昏黄的灯光均匀的洒在炕上,母女俩嘻嘻笑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地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哪里还像个娘俩,活脱脱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在交流着炕上的那点子经验。
************华北平原的滚滚热浪无遮无挡地来了,火辣辣地日头每日里精神抖擞地挂在天上,把绿油油的庄稼晒得蔫了,把本不知疲倦的知了晒得倦了,把奔腾着的下运河似乎也晒得再没了汹涌的劲头,静等着每日里被毒日头抽筋扒骨地蒸腾走丝丝的水汽。
汛期已经来了,却连着十来天都没有一丝雨滴降下来,眼瞅着有了些要旱的样子。
好在守着菩萨般的运河,对于杨家洼的老少爷们来说,除了涝哪里还怕个旱?
只要大河的水没有现出河床就万事大吉,每日里照例引了水浇浇地侍弄一下庄稼,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学校里放了暑假,对于吉庆和二巧儿来说,这一年的暑假是最最轻松的一次。
二巧儿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县一中,而吉庆却从这个暑假开始,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农民。
对于大多数农村孩子来说,上到初中已经是够够的了。
简简单单地写写算算,在普通的农村家庭里应付一下简单的需要已经没有问题。
有长远目光的,会鼓励孩子继续学下去,但大多数做老家的,却都盼着早早的让孩子们回来。
这样,家里多了一个劳力,也少了一份支出。
该咋说咋说,这巧姨和大脚在一帮老娘们中间却多了份精明。
尽管日子过得一样紧紧巴巴,却并不耽误孩子们的前程。
只要孩子们愿意,上到大学也要勒紧了腰带供着。
大巧儿上完了高中,估计也就到头儿了。
二巧儿却比姐姐出息,只要进了一中,只要自己不傻不孼,上个大学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别看只是县里的一个中学,却是个建校百来年的知名学府。
就算是现在,那也是省里响当当的名校。
仨孩子里头,白瞎了这个吉庆。
脑子那是没比,长了毛儿那就是个猴,长个尾巴比狐狸还精。
却咋说也学不进去个啥,坐在教室里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浑身的不得劲儿。
别说大脚了,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看着个这么个东西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咋就不走个正道呢?谁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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