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再惹沈南宝气愤伤情。
但人总要向前看,往前走,念念不忘这种糟心事,亏了自身,快意了旁人,岂不是愚蠹。
沈南宝暗觉好笑,轻轻提了唇边,“我身上流的是父亲的血,便该是活在金窝里的,虽说不及姐姐,托生的好,但到底是个凤尾,这要是争一争,或可争出个一番天地,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见,这做人还是不能太委屈了自个儿,得活出气节才好!”
耳畔传来极厉的风,打得她猛然偏过头。
风月猝不及防这一遭,怔在原地,瞠目结舌地望着。
半晌,风月才找到自己的声儿,凄厉惊呼,“大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您怎能打我们姐儿呢?”
“怎么不能打?”
沈南伊冷眸横扫,看着风月颤得厉害的身子,轻轻一哂。
明筝适时递上锦帕。
沈南伊接过来,拭了拭手,待得擦尽了,她方掷了手帕,看着沈南宝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回来,旁人叫你一声五姑娘,穿几件新衣裳,就觉得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沈南伊眯起眼,“我告诉你!
你小娘害死了我四弟弟,你这辈子就都是个下贱玩意儿!
就是没有这些,我是嫡是主,你是庶是奴,做奴才的就该听主子的话,主子要打奴才,奴才也只得硬生生的受着,连痛都不许呼!”
沈南宝缓缓抬手,抚上脸颊,火辣辣的痛觉,刺得她秀眉轻蹙,忍不住嘤咛一声。
水葱似的手,细嫩柔软的指节,还有那甜糯的声口,都让沈南伊恨不得将沈南宝狠狠踩在脚底,慢慢的碾。
“如今在家宅,四下都是我母亲的人,也不必顾忌那些你所谓的针眼子,碎嘴子!
你要是不服,你尽可就着这张脸拿到祖母跟前去晃,与她哭诉哭诉,看祖母到底偏向谁!”
说着,沈南伊自顾冷笑一声,“我也期待着你将这事闹大,倒时我且要把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说法与大家乐道乐道,瞧瞧到底是我经年的规矩学岔了去,还是你这坊间教养出身的下九流心术不正!”
她的声音厉厉,在这样迟重的寒风中,像极了电闪雷鸣,打下来都惹得远处下人心头一骇,纷纷翘首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以为沈南宝会同素日前那般,不甘示弱,两相吵嚷起来,没曾想,她却抚着一半的脸颊,屈膝道:“大姐姐教训的是,是我一时脑子积了糊,说出了悖逆的话,还请大姐姐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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