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即便有人问罪,我亦然会告知你们乃家父旧部,不忿张璋伍宕此二贼欺凌幼主,忠义当前,我看何人还会处置尔等!”
“这?”
听闻公孙昱竟然说出这等解决办法,这些士卒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太信任公孙昱。
不过,也正因这样的疑惑,他们对公孙昱的杀意反而再度降低了不少。
其实这也难怪,他们毕竟是张璋和伍宕等人的心腹亲信,跟那些普通士卒比起来还是比较有地位的。
而一旦归入公孙昱麾下,别说亲卫的身份不可得,就是以后的生死都要受公孙昱拿捏。
一旦公孙昱秋后算账,这些人便连反抗的能力都没了。
看着这些士卒的犹疑,公孙昱眼珠一转,大概便猜出了这些人的顾忌,不由忽然开口大喝道:“本司马问你们,张璋伍宕二人,可曾对尔等赏罚分明,可曾公正治军?”
“不曾……”
这一问,登时令下面那些士卒开口,眼神也有些愤慨起来。
其中一些士卒更是忍不住开口道:“张璋此人,凶蛮暴戾,每每寻故鞭笞我等,我们早已忍无可忍。
可他却洋洋自得,以为如此这般我等便会怕他。”
“伍宕此人生性悭吝,军粮银钱次次克扣。
营中那些重要职位,皆由他亲信族人担任,那些贼子狗仗人势,更屡屡欺凌我等……”
听闻士卒如此抱怨,公孙昱心中也镇定了许多。
事实上,从酒宴中观察张璋和伍宕二人,他便看出此二人根本不是什么领兵治军的大将,此番略施小计,果然令这些士卒想起了这二人的劣迹。
“诸位,诸位安静!”
足足等了两柱香的时间,公孙昱任由这些士卒将张璋、伍宕二人的劣迹公诸于众,同时感觉这些足够引得这些士卒愤慨后,他才如同演讲的领导一样,压着手掌示意这些士卒继续听他讲:“诸位,良禽择木而栖,壮士自然也需寻良主而侍。
更何况,你们原本便是何大汝等将军旧部,而在下的兵也是大将军旧部!
转投在下帐中,根本就算不上是背主。”
说完这句,公孙昱知晓火候还不够,又上前一步狠狠加了一把火道:“大将军当年仁慈统兵,在下受家父教导,耳濡目染,自引以为荣,更决意悉心效仿。
今夜在公孙昱看来,便是一场考验,故此,咸在此立誓,必保得诸位平安,若有反悔,愿受天雷殛身!”
此言落下,帐外这些士卒自然热血沸腾,对公孙昱再无怀疑。
毕竟汉代时候,立誓是很庄重的承诺,最讲究‘人无信则不立’的信念。
这个时代的人们,往往都会为了誓言而不顾生死。
这种信诺,不是古人迷信无知、害怕背弃誓言后会遭天谴。
而是我们华夏汉族存身立命的信仰,是堂堂正正传承文明的基石!
“公子大义,我等愿归效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誓言在前,这些士卒再没有诛杀公孙昱的心思,反而被公孙昱这一番高风亮节震服,同样庄重立下誓言。
这一场劫难,公孙昱也算是在自己四两拨千斤的嘴法下,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接下来,他才唤人用水泼醒了吴匡,在吴匡还浑浑噩噩的时候,直接开口道:“吴叔父,还请传令放侄儿回营。”
“哦,回营……对对,回营,来人快护送公子回营。”
吴匡这时看起来真的很狼狈,好像三魂六魄还未全回到身上一样。
故而,他更不理解,为何张璋和伍宕的亲卫,看起来一个个都成了公孙昱的士卒?
同时,他更不理解,为何今夜顺利逃过一劫的公孙昱,面上非但没有庆幸喜悦之色,反而还一副杀气腾腾、阴鸷无比的模样?
可就在公孙昱准备转身而去的时候,他陡然听到了帐外又传来一阵骚动之声,一名脸色慌张地传令,一路小跑跑入帐中。
公孙昱挑了挑眉,忍不住呢喃道:“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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