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铭把妹妹的手轻轻放回去,仔细地掖好被角。
伸手看了看表,他道:“我先走了,七点的飞机。
明天在b市有个交流会,这两天清清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谢父谢母点点头。
谢秋铭又看了妹妹一眼。
谢冬清安安静静地睡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乌黑的长发铺满枕头,眉头轻轻蹙着,嘴唇发白没有血色。
谢秋铭表情复杂地站在床边看着。
谢母瞧见了轻声催促道:“你赶紧去吧,别误了工作。
放心吧,有事给你打电话。”
谢秋铭这才收回目光,告别家人,走出病房。
电梯里,谢秋铭摘下眼镜,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眼镜布,擦拭着镜片。
自从谢冬清得了怪病,谢秋铭也没怎么休息,白天忙工作,忙手术,忙完了就要赶来这边照顾妹妹。
他双手缓缓按压着太阳穴,眉头紧皱。
他压力太大了。
没人能懂他的压力,有时候真想抛开一切,什么都不管……
电梯门开了。
谢秋铭舒了口气,戴上眼镜走了出去,和乘电梯的人群擦肩而过时,眼前晃过一抹艳丽又温和的红色。
那是一串红玛瑙手串。
谢秋铭扭头看了一眼戴手串的人,却只瞥到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
分神片刻,他心道:“这玛瑙成色不错,清清皮肤白,戴起来应该会好看。
改天……等稳定下来有时间了,去给她买一串。”
谢秋铭收回目光,走出医院大门,打开车门时,又侧头看了一眼六楼病房的位置。
车里的后视镜下面垂挂着兄妹俩的合影。
谢秋铭趴在方向盘上盯着照片,露出了一个疲倦又茫然的表情。
然而片刻后,他微微笑了笑,一扫疲惫之态,发动了车,朝机场驶去。
住院部的电梯缓缓上升,在六楼停了下来。
一个年轻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眉目俊朗,身形修长。
他肤色偏白,穿着一件黑毛衣,左手腕绕着三圈红玛瑙手串,红玛瑙鲜亮润泽。
他抬头看了看指示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条新信息:你到了吗?是6019病房。
麻烦小师叔了,这家人是我朋友的世交,听症状描述,他家女儿的魂魄应该出了点问题,你帮忙看看吧。
他飞快地回复:已到,放心。
之后收起手机,径直来到护士站,轻轻敲了敲玻璃,问道:“你好,6019是在哪个方向?”
年轻的小护士面无表情地抬头,见到他后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左边,我领你去吧。”
他点头,长眉舒展,微挑的眼尾露出些许笑意:“谢谢。”
护士一边领路一边问他:“是看朋友吗?6019的病人是前天下午送来的。”
他沉吟片刻,问道:“嗯,听说是昏迷不醒?”
“是啊,还没查出原因呢,病人还是我们院骨外科谢大夫的妹妹,因为病因不明,这几天真要把谢大夫急死了,一下手术台就去问诊断结果,一下班就赶来住院部照顾。
唉,亲妹子都躺了三天了,鼻胃管都上了,当哥的能不急吗?我想想都觉得难受。
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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