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嗤一声,眼里的鄙夷毫不遮掩,“虽然人类怀孕几率不大,但你似乎连避孕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想过,果然,太爽了对吧?光是她能回应你这份感情就已经足够你激动得失去理智了,又怎么可能考虑到除了去获得更多的自我满足之外的事呢?”
师仰光嘴唇都在发抖。
他没办法反驳,无论林琅说的哪一句他都没办法去反驳。
他明明已经察觉到那些隐藏在温和的甚至是恭维的面孔之下的危险,但一听到沉汨回国的消息,他就再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去见她、接近她的冲动——
他想,如果他马上就要被拖入“屠宰场”
成为一只养熟待宰的牲畜,那至少在被榨干一切利用价值前,他需要对五年前的那次被救、朝她说一声感谢。
可是一切克制都在她回国的那个混乱的夜晚被绞碎,像是一只头回尝到肉味的野兽般,一旦体会过肌肤相贴的暖,又怎么甘心回到独熬长夜的寒?
他的珍宝兜兜转转五年,终于回到他身边,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再次将她拱手让人。
尤其是,当十七岁的他已经足够敏锐地去察觉她内心深处的自卑与不自觉带出的讨好时,他就更不可能轻易放手。
他要将他的月亮从寒潭淤泥中捞起,他要擦干净这岁月沾在她身上的污痕,他要替她找回本就属于她的明璨光芒,然后将她高高地挂回谁也没法再将她拽下来的天空。
只要给他做完这一切的时间,他可以心甘情愿地回到屠宰场引颈受戮。
可林琅说得对,他太天真。
他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这些年的特殊对待,都不过是用来麻痹他心智、让他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的糖衣炮弹。
考入雅文也好,专人亲卫也好,甚至连他接近沉汨,也不过是他们在他成年前给出的最后一点自由。
他以为他们的放纵是一种仁慈,实际上这种无所谓仅仅是因为他们知道沉汨没办法为他孕育后代——
在林琅告知这件事的瞬间,他几乎可以猜测得到那些人是用怎样轻蔑的态度来看待他视作珍宝的沉汨。
一个用来为他纾解情欲的人类器具。
他明明见过人类女性孕育非人类后代耗尽气血的惨死模样,可他确实在昨天就那么毫无保护措施地内射……
那些喜悦,那些忍耐,全成了一场笑话。
仰光属于“楚门”
,林琅知道的很多内幕他都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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