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完头的时候,裴寒舟也休息好下楼了。
她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攥着毛巾的手无意识胡乱摩挲着,摸着自己毛茸茸的根,总觉得有那么点儿抱歉的意思,没想好应该有的开场白。
是男人先开的口,他掩唇咳嗽了两声:“怎么这么冷?”
“我开窗户了……透气,”
她把玩着吹风机的线,抬眼问,“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
他垂眼道,“没事。”
林洛桑往前面指了指:“那你去沙上坐着休息吧,如果还有不舒服就告诉我。”
男人坐上沙,看她在卫生间里忙来忙去,最后踮脚把吹风机放在架子上。
目光飘向雾蒙蒙的浴室和她微湿的尾,才现她洗过澡了。
裴寒舟拍了拍沙:“过来。”
林洛桑趿着拖鞋缓步走近,有点忸怩和逃避,距离他还有三米时猛地停下,“等等。”
然后她抬手,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手背手臂连同指尖闻遍,甚至连头也没有放过,小鼻子一耸一耸,像只荷兰鼠。
“没有味道了。”
她说。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见她的声音:“那你等会再出问题就不关我的事了。”
“…………”
气氛总算轻松不少,她坐到他旁边,定着头,用拖鞋轻踢着脚边的沙柱,道:“你对玫瑰也过敏吗?”
“不是。”
“我喷的那个是……”
她解释,“你妈妈之前做的那款香,很红的那款,卖了二十年还畅销。”
“我知道。”
再无多言。
最后,裴寒舟说:“以后不要喷那个了。”
“别的都不要,还是,只是那一款?”
“她做的香水,都不要用。”
微妙的氛围在厅间扩散,她有很多话想问,可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又觉得是自己越界,最后只是点着头答了声好。
林洛桑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想开着电视缓解一下气氛,刚调了个频道,听见男人低声问:“刚刚是不是吓着了?”
她摸了摸后颈,道:“是有一点,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的错,”
他道,“不用自责。”
她感觉男人似是还有话想说,但最终他只是揉揉她的头,说:“忙完了就上去睡觉,我去卧室等你。”
“……嗯。”
尽管那瓶香水是她喷的,但一贯毒舌的男人竟没有任何怪罪她的意思,这一时间让林洛桑有些意外,还以为他只是脾气没上来,直到晚上入睡前,在键盘和翻书的声响中,男人侧头问她:“你之前说的机器人想要哪一种?”
昨晚她说到机器人只是心血来潮觉得可以用,本准备今天具体思索一下方案,结果被方才的突事件一弄,没了构想的心思,只能修改着编曲里的细节。
“那个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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