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长久以来他拒绝承认的孤独,层层叠叠地扑灭了他燃得正旺的怒火,令他颓丧地冷静下来。
他放下拳头,茫然四顾,这几个本该是他在这世上至亲的人,可他们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没有谁愿意洞察他愤怒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他们不是易杨,没有旷日经久的耐心和飞蛾扑火的决心。
酒店的保安此时也已赶了过来,挡在谢锦天跟前,好似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
谢锦天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他整了整衣衫,对谢煜道:“我毁了你的婚姻,你也毁了我的。
但易杨,是另一笔账,别以为过了追诉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知道这种为了硬撑场面而撂下的狠话很幼稚,可不这么做,他的退场便显得太过悲凉,像夹着尾巴离开的落寞的丧家犬。
在谢家的“内战”
落幕之际,夏家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挽回这令他们颜面尽失的局面,可谢锦天却不能因此丢下夏雪。
即便她不再是他的新娘,即便她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恨他入骨。
当他重新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他已经卸下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光鲜,可不知怎么的,竟觉着有一丝轻松。
迟来的愧疚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默然不语的一对新人,新郎鼻亲脸肿,新娘默然不语。
他们那盛装打扮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从婚礼中半路出逃的,但他终究只是问谢锦天要去哪儿。
谢锦天想了想,让先停在附近商场,他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两人从头到脚的行头,随后便去了家他较为熟悉的酒店。
关上房门,谢锦天先让夏雪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们的事,等你出来再说。”
其实这也是给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二人都十分疲惫,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那至少在理清他们的关系前,稍稍冷静一下。
夏雪脑中还回放着那视频里不堪的画面,此时看起来有些怔怔的,似乎无法思考自己的处境,只机械地按着谢锦天的指示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任凭水洒在脸上,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婚纱。
婚纱渐渐湿透了,沉重得好似铅,灌满了她的身子,让她险些要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分明傍晚的时候,她还是最幸福的新娘,为何转瞬间,她就和谢锦天一同成了受人通缉的逃犯?
犹记得谢锦天回来带走她时,她父母愤怒的话语,那分明是咒骂着谢锦天,可万箭穿心的,却是她。
她和谢锦天没有可能了,那一刻,她清醒地知道。
她的父母是那样注重名誉的人,更何况这样的丑闻已经触及了道德的底线,连她都无法不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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