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弘历宠幸包衣打压满蒙贵女时,也安慰自己,皇帝嘛,总有随心所欲的资本。
像老爷子那样的后宫,弘历自己也知道自己压服不住。
当他看见弘历口口声声跳过自己效仿圣祖,并且将《大义觉迷录》收回列为禁|书之后,一种在金銮殿上陡然现身骂死儿子的冲动时隐时现。
最后,一场后宫女人争宠导演出来的戏码波及了他为数不多的两个嫡子,弘历的不作为和神情态度令铁腕皇帝终于大呕特呕。
他恨,怎么没给弘历留下一纸墨宝:女、色、误、国!
这种濒临崩溃的情绪,一直到他看见弘历挥霍自己辛苦攒下的国库,在奉先殿私下无人处,对着圣祖牌位告天告地,对着他爹的牌位只一语带过达到顶峰。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货色!
朕当年让你八叔生的肃英额克承大统也好过把便宜留给你!
不、孝、子!
朕悔啊!
一场长年累积的气闷让元神出窍的世宗皇帝耳目短暂闭塞过去,一句“何必当初”
反复在心头萦绕。
当年怕老八挟天子以令天下,纵使他给自己生了肃英额也只敢扔给菩萨保去养,这几年弘历对着宗室的打压从不手软,连天申都夹着尾巴做人。
当年自己好歹明面上还有个怡亲王,弘历呢?
不孝子既然这样看不起你老子,朕当年傻了才让钮祜禄氏生下你!
一怒之下世宗皇帝再度睁开眼,眼前景色转换令他悴不及防。
香烟缭绕的宫室,轻裘暖被的床榻,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被气得现身啦?
胤禛还在沉吟,这时一个尖细太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四阿哥,皇上来啦。
太子殿下正在前头陪皇上他老人家说话,四阿哥若是醒了就快快过去吧。”
胤禛很久没听见有奴才敢用这样催促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葛衣太监,一丝惊疑在心头漫延开来。
这个太监好生眼熟,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个人,仿佛就是昔日废太子身边的二等太监何从文。
“四阿哥?”
那太监又问了两声,也急得不行,前头还等着他去回话呢。
彼时的胤禛已经察觉了更多的异状,比如他躺着的偏殿是毓庆宫小迷宫里的一间屋子,他曾经在这里住过小半年。
那时佟皇后刚刚故去,德妃不肯认回他。
皇父只得将他暂记在毓庆宫里养着。
胤禛被唤回神来,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当前心境,他有些发呆得点头道:“劳烦公公了,不如让人进来替爷整理仪容,方可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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