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要做些什么才行。
“是你!
是你逼死了我的大叔!
你这个坏人!”
卫庄看着面前的小孩,冷冷的,连杀掉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他说:“你说我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孩童的头发竖立着,和他的父亲一样,认准的事情就一路走到底,他大叫着:“是你!
一定是你!
你这个坏人!
害了我爹,还要害我大叔!”
卫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应该感激我。
不是我,你就是那个认贼作父的人了。”
孩童倔强地看着他:“你骗人!
骗子!
我是不会相信你说过的一个字的。”
卫庄转过身,他脸上嘲讽的笑容消失了:“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手刃仇人了。
“
孩童大哭起来,对抓住他的人拳打脚踢。
卫庄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一切实在都太无趣。
赢了又能怎么样?
没有了对手的胜利失去了意义,他连报复的人都失去了踪影。
漠北边城,一道冬天百草枯萎的时候,就是黄沙漫天的景象。
起伏的草原丘陵看不见一只牛羊,千里孤寂的道路上,一个独行的人迎风艰难地走着。
他的脸色很差,像是还没有从重病之中恢复过来,但他的脚步坚定,一步一步踏着黄沙孤独向前。
漠北的哨卡盘查,异域的面孔与中原人的脸孔混杂其间,人人脸上都是风霜愁苦的神情。
“名字。”
哨兵对着独行人一抬下巴。
形似重病的男人掏出路上逃兵抛弃的户牌:“我叫成叔旅,字子聂。
“
哨兵对着人看了看,这里连年战火,已经没人愿意来,他把户牌递回去:“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病重的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投军。”
……
新到来投军的民丁都被安排在一处屋棚暂住,吃的是干硬的粗粮饼子,没有火炕,就在烧红的石头上烤熟,就着水吃下去。
漠北的水很珍贵,那条碴布河是戎狄人的地盘,他们可以放肆的饮马汲水,而卫国的人每天只有一个牛皮水袋的水能喝。
每一个兵丁都要被排查户籍,为的是防止奸细混入部队在关键的时候捅大军一刀。
大营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服役的军士多少年不能回到妻女身边,多少人不能给父母送终,人人都是愁眉苦脸。
盖聂到来的第三天,戎狄突然来犯,在边境之地抢掠朝廷刚刚发下的粮草。
彼时盖聂正在木棚中闭目打坐调理内息,账外忽然响起凄厉而仓惶地号角之声,然后是急促的奔跑与吆喝。
有人在账外大声叫道:“蛮子来了!
快拿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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