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便是秀月姑娘眼角疤痕的来历了。”
池婺恍然大悟:“正是因为有那印记所在,所以在大婚当日,你们的迎亲队伍经过我轿子时,我明明闻到了妖气,却分辨不出你们何人是妖。”
“正是,正是了!”
李富商连连点头:“可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卢兄酒品真是差得出奇啊,等到第二天我专门下河抓了条大鲤鱼去看他时,他却完全不记得我,与我擦肩而过了。”
话说到这儿,大家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了卢县丞,而卢县丞在大家的注视下渐渐涨红了脸,嘴里嘟囔着罪过罪过,头也越来越低。
“我知道他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与我这种妖怪混迹在一起只能使他玩物丧志,于是我决定暂时将这个秘密保存在心中,待到时机合适,再说与他听也不迟。
没曾想他一考取功名,就带着家眷搬到了引冬城中居住,整天忙于公务。
我知他一心为民,也没忍心去打扰他,就这样一直等啊等啊,等了二十多年,才将他等到。
没想到这老贼居然将我忘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我故技重施上演了二十年前的戏码,他也愣是没有想起来,居然还带了法师前来捉拿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卢县丞老脸已经涨得通红了,他颤巍巍上前握住了李富商的手,支支吾吾地说了好些道歉的话。
“不对啊,那秀月姑娘又为何会那么快就产下了孩子?”
高琰之前从没参与过妖怪间的事,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觉得稀奇的紧。
池婺吓了一大跳,心说这厮怎么什么都要问,人家小夫妻的私房事也要参合一脚。
于是她腾出一只手,想要故技重施去掐高琰大腿,可这次对方早有防备,胯间生了眼睛般,在半道上就把池婺要作恶的手给钳住了。
池婺佯怒地看向他,后者十分顽皮地向她眨了一只眼,脸上挂着十分得意的笑,将她的手包在了大掌中。
另一旁的卢秀月见他二人甜甜蜜蜜的,也与自家夫君交换了个笑,柔声道:“我怀的是猫胎,日算一天,夜也算一天,自然生得快些。
爹啊,你若是不闹着一出,恐怕今天就能带着娘来看你们那七个毛茸茸的外孙子了。”
“对,外孙!”
卢县丞一拍脑门,放开了李富商的手:“我要赶紧去城里打七块金锁,给我外孙子一人一个!
再给我宝贝女儿多买几只鸡,好好补一补。”
他一急,便在屋里转了起来,大家见他如此滑稽,纷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而后李富商又命鼠仆进城将卢夫人也接了过来,他二老今日在李府过夜,于是吃罢晚饭后,池婺与高琰告了声叨扰,又沿着原路返回了。
此时正值深秋,路上有萤火虫出没,池婺玩心大,将玉折扇展开学着画中人那样去扑。
也不知道是她手劲太大,还是秋天的萤火虫太过于脆弱,凡是撞到她扇子上的虫子,必死无疑。
他俩走了一路,地上便掉了一路的虫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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