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边的女将军盘腿坐在巨大梼杌身上,一袭红衣,意气风,五官与殿中的那位重合,三百年间面貌未有一丝改变。
原本安静的殿堂因为这幅画,又掀起了轩然大波。
池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这张画在她手中燃了个一干二净,又怎会到了裴嘉许的手中?她侧过头用余光看了看高琰,而后者同样显得十分困惑,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冲她几乎不可觉察地摇摇头。
既然高琰否认,池婺便信他。
她转头端详那幅画,现此幅相较她烧毁的那张颜色要鲜艳些,纸张也更新一些。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裴嘉许脸上的得意几乎是藏不住了:“不用看了,这幅画是新近临摹的,至于真迹,我想已经被池道长销毁了吧?”
高家的宝库,他一外人怎会拿到?难不成是高灵珺授意?可泄露了她的身份,推荐她入宫的高琰也会被拉下水,严重的话他二人多年的心血便会毁于一旦,高灵珺此举,到底安的什么心?
朝堂上各位均心怀鬼胎,只有鲤乐一个人吓得眼泪直打转。
她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见到那画更是眼前一黑,只觉得脑袋似乎已经被利刃斩了去。
她正两股战战,冷不丁的,手掌被紧紧攥住。
鲤乐泪汪汪地抬头,看到自家师父神定气闲的侧脸,不知怎的,心中不安的那股风暴一下子平息下来。
被揭穿身份的池婺不羞不恼,只是悄悄握住了鲤乐的手以示安慰,朗声道:“裴大人好眼神,不错,我便是青鸾。”
此话一出,众大臣又是窃窃私语,宋皑依旧不吭声,只是端坐在龙椅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底下的这出好戏。
“裴大人想必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方才的历史说得几乎是分毫不差,可有一点我却是不认的。”
池婺大方向皇帝行了一礼:“陛下,当年我并没有通敌叛国,而是被军师罗南陷害,所以高长生才会将我从冤狱中救出,让我苟活至今。”
“哦?”
宋皑抬了抬眼皮,目光一一从池婺、高琰、裴嘉许三人脸上扫过,末了缓缓开口道:“可时间过去那么久,当时几人均不在人世,你说你冤枉这件事已经无从考究了。
算了,朕也不是什么昏君,就念在你为我后宫除妖这件事上,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了。”
闻言,池婺和鲤乐均松了口气,二人刚想谢恩,却听座上那人又缓缓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小神仙解答。”
池婺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只听宋皑阴恻恻开口道:“先前裴爱卿说,天有异兆,恐是朝堂之人有异动,且此人意图篡位,面相必定有异状。
只是他道行浅,看不出究竟是何人有异,而你小神仙既然能在一天之内抓到如此凶险的妖怪,相信这相面一事定也难不倒你。”
不等池婺拒绝,宋皑便大手一挥,命令道:“池道长,你若能在一炷香内将殿中面相有异之人揪出来,我便放你和你的徒弟离开,若是不能……那我便治你欺君之罪,即刻斩!
来人,上香!”
须臾,在鲤乐惊恐的眼神中,一颗线香被宫女点燃,细细的烟飘飘渺渺地往上升,遮住了裴嘉许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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