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有一阴恻恻地声音在她二人身后话了:“才几天不见,式微阁的生意便冷淡到需要你打包剩菜的地步了吗?”
池婺回头,对上了高琰一双戏谑的眼,她这才想起崔大户宴请引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高琰的排面可数第一,自然是被安排在了里间的小桌。
她不笑,口中淡淡道:“你这陌生人好没礼貌,我式微阁生意如何关你何事。”
“你一口一个陌生人,当真要把我们的情义抛在脑后了?”
高琰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道。
“情谊?我与你高琰何来的情谊?”
“你!”
高琰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十分难受。
他步步紧逼,几乎要将池婺逼得坐在桌子上:“那日的拥抱算什么?那些天的照顾又算什么?我知道我不该疑你,心中也后悔过,可你始终不肯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池婺,现在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王爷与其在我身上费心思,不如想想如何破案。”
池婺用手中扇子抵住高琰越来越靠近的胸膛,语气客气而疏离:“前些天谢无恙来找过我,那妖刚刚诞生便犯下如此大案,想必最近会再杀人,你还是将心思放到保护引冬城百姓上面吧。”
被她的扇子抵住胸口,高琰只觉得心尖有猫在挠,他敏锐地捕捉到的池婺话中信息,更加咄咄逼人了起来,“你竟见了谢无恙,却不肯见我?”
还未等池婺作答,一旁的听荷赶紧将失了分寸的高琰拉开,示意他看看四周。
他这现方才步步紧逼池婺的一幕被座中宾客看了个一清二楚,顿时耳尖如火在烧,于是轻咳了一声,故意道:“既然如此,多谢小神仙指点。”
池婺知道他一王爷还是要面子的,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走,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朗声道:“不必客气,王爷好走。”
待到满场宾客皆散去时,新娘子笛儿扶着醉到不省人事的崔大户往屋里走,迎面跑来一个穿金戴银的三四岁女童,正是崔大户唯一的女儿妙玉,她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冲笛儿笑:“姨娘,我爹怎么了?”
“你爹吃醉了酒,玉儿可别调皮扰他休息。”
笛儿很是喜欢小孩,见到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难免心生疼爱。
她想伸出手摸摸女孩头顶的软,却被赶来的大夫人一把推开。
大夫人从地上抄起妙玉抱在怀里,恶狠狠啐了一口在笛儿的脸上,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赶紧滚远些,别带坏了我的女儿。”
笛儿也并不还口,直到大夫人抱着小妙玉离开了院子,她脸上谦卑的微笑刹那间消失,用袖口擦掉脸上臭涎,一把将崔大户搡进了门中。
紧接着她凭空披上一件火红的、羽毛做的外衣,霎那间身边妖气冲天。
在她披上外衣的下一秒,美艳的笛儿不见了,一只通体血红的大鸟如烟尘般从天井中溜走,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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