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丫鬟有夜行衣这件事就十分蹊跷了,再加上墙上枯死的那片爬山虎,鲤乐断定住在里面的人不是夜夜和情郎相会,就是与人偷换王府密报,登时来了兴趣,把寻找宝剑的事抛到了脑后。
她被池婺养大,完全不顾大夏女子的那套礼义廉耻,于是慢下脚步,悄悄踱到窗边打算一探究竟。
此时天气正热,引冬城的人们喜欢在白日里往太阳底下放上一缸水,等到忙完一天回家后,那水也被太阳晒得温热,刚刚好可以沐浴一番。
鲤乐探出头,现屋内热气氤氲,一女子正巧从木盆中站起,浑身湿淋淋的,用手去够搭在一旁的丝瓜瓤。
池婺小脸一红,她虽然不懂得礼义廉耻,但突然看见别人洗澡,还是会羞怯万分的。
于是一边在心中默念罪过罪过,一边转身欲走。
可就在此时,屋内氤氲热气随着女子动作散去大半,鲤乐看见那女子的脸和酮体后心中猛地一颤,立刻知晓自己挖掘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
沐浴的女子是听荷。
此时她正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用丝瓜瓤擦拭身体。
她裸露在外的后背布满错综复杂的刀伤,层层叠叠,似乎曾经与人没日没夜地厮杀过。
一个养在内院的婢子,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刀伤?鲤乐想到了前些日子她去握听荷的手,现对方手上满是老茧,当时她还以为是高琰不地道压榨听荷做重活所致,可眼下看来,却有另一种解释——
高琰私底下偷养死侍和暗卫,这听荷便是他手底下挑选出来最得力的暗卫,她手上那些老茧则是日日拿刀,磨出来的刀茧。
撞破如此大的秘密,鲤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从前在高琰未到引冬城时,她奉池婺之命私下里调查过他,不管她如何查,所有人都说高琰只是个被鬼迷心窍了的纨绔子弟。
后来见到了真人,现和所调查过的分毫不差,她也就放松了警惕。
这些日子高琰频繁出入式微阁,鲤乐觉得他这人好玩又没什么架子,便常常和他逗趣吵嘴,甚至是玩弄小法术欺负他。
现下想来,鲤乐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被吓到,呼吸自然也重了些,屋内听荷耳朵一动,唰地一下反手将丝瓜瓤掷到窗外,喝道:“什么人在哪儿!
?”
紧接着水哗啦一响,听荷裸着身子奔了出来。
她起身时便听见有脚步声扑通跳出墙去,等她打开门,院中空无一人。
听荷知道自己的秘密被撞破,即刻起了杀心。
她五岁便被高琰收入暗卫营,亲眼看着高琰一步一步将势力私下展庞大,他装疯卖傻受过怎样的委屈,听荷心知肚明,所以她决不能容忍主人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她阴沉着脸从一旁的衣架上随便拿了件外衫披到身上,打算在院子内外找一找那人的踪迹,却在披上外衫时,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似是被什么尖锐刺到。
她伸手将异物拿下,现那竟是个耳坠。
耳坠做的十分精致,是一只红色的、掐了金丝的小鲤鱼。
听荷捏住那枚鲤鱼耳坠,一下子便明白了来者何人,杀意更加浓郁了。
她沉着脸将耳坠收入怀中,穿好衣服翻身上梁,飞快地往高琰寝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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