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靖王府,期间高琰三番五次向池婺套话,试图询问她的过往。
可她像是狐狸成了精,拐着弯地去回答,既没让高琰的话掉到地上,又没透露出自己的身份,让高琰恨得牙痒痒。
鲤乐是个闲不住的,马车刚一停稳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靖王府,东摸摸西看看,似乎对府中的一切都抱有好奇。
听荷正在小院儿里晒被子,看到鲤乐如牛一般横冲直撞,柳眉一竖,十分不满:“哪里来的乡野女子,竟如此不懂规矩,这靖王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鲤乐脸皮厚,她只嘻嘻一笑,上前拉出听荷的手掌讨好道:“好姐姐,这王府太豪华了,我一进来以为到了仙境,自然喜不自胜了,言行无状了。
姐姐消消气,我不乱摸乱看就是了。”
猛地被鲤乐攥住手掌,听荷身躯一僵,迅将手握紧从小姑娘的掌心抽出,阴沉着一张脸进了屋。
“听荷姑娘不愧是王府中的大丫鬟,一言一行都有官家风范。”
池婺知道鲤乐看似一副没教养的样子,其实是在勘探宝剑藏在王府何处,为了不引起主仆二人怀疑,她招招手将鲤乐叫到身边,佯怒道:“你好好学着,我平日交给你的礼仪全都忘了吗?”
鲤乐吐了吐舌头,安静了下来。
高琰走在后面,饶有兴趣地抱着手臂看两个小丫头斗嘴,冷不丁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回过神,现池婺一脸诡笑地伸手站在他面前,疑惑道:“做什么?”
“殿下拿了我的东西,我总得要回来。”
池婺又将手往高琰眼前伸长几分,见他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
的表情,出声提醒道:“那枚扳指。”
“哦?扳指?”
高琰本以为池婺不知道扳指丢失,还想留在手中继续查探背后的故事,没想到这狐狸般的女人开口便要,仿佛笃定扳指一定在他手中似的。
他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末了一拍脑壳,笑道:“看我这记性,是有这么个物件。
那日姑娘走得快,我捡到本想还你,可被那县尉一打岔,竟忘了此事。”
他说着,手探入袖中暗袋,掏出那枚黄玉扳指放入池婺掌心:“物归原主了。”
池婺明白他多疑,自己这样蓦然闯入他的生活必定会被他调查一番,所以只是笑笑,将扳指戴回,岔开话题道:“殿下这府上确是有不祥之气,但似乎怨气不浓,想必那还是个没有成气候的小鬼。
我趁着天没黑将它抓住驱赶了,也不耽误与您吃宴。”
“甚好。”
高琰点点头,看着池婺从鲤乐背包中抽出一张金纸,忽然想起了什么,沉吟道:“不过我昨日见她穿着醉春轩侍女的衣服,难道和王县令被杀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池姑娘,你比我了解这引冬城,在我上任前几日,醉春轩可有死过丫鬟?”
“醉春轩的丫鬟?”
听高琰这样一说,池婺手中折纸停了一瞬,思考片刻后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醉春轩买卖人口,不把买来的小姑娘当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栋房子中一月里死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怨气冲天,或许有小鬼见王爷行得端正,想找你喊冤也未可知啊。”
高琰被池婺那句“行的端正”
逗笑了,大夏谁人不知他这个靖王只会吃喝玩乐,也只有她池婺愿意用话捧着他。
他正笑着,突然空气一阵扭曲,池婺手掌一翻,一只金色小狗从她掌心落下,在地上翻滚几圈后绕着高琰的脚打圈转。
“纸做的狗?”
高琰觉得新奇,伸出指头戳了戳那纸狗。
狗没有重量,被高琰猛地一戳,一个趔趄摔了个大马趴,不住地打喷嚏。
“是了,这只狗由死人纸钱所折,最能通阴阳,有它在不愁找不到那小鬼。”
池婺笑着,指节微弯凑到唇边打了个呼哨,小纸狗立刻抖了抖皮毛从地上爬起,小鼻子抽了抽,撒开蹄子跑进了内院。
众人连忙跟上,那狗追着小鬼的踪迹,几乎将整个靖王府都逛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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