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羽就以一种“你看我说得对吧,小爷我真聪明”
的自豪神色看着他,看得夏墨时长叹了一口气,就让他继续傻着吧,当一个活宝也挺好的,起码过得蛮自在。
说让苏羽陪他聊天,还真不是开玩笑,有这个小少年在,他自己一个人都能撑起一台群口相声,别人只有当观众和听众的份儿。
同时,夏墨时的嘴也没闲过,只不过是在负责吃而已。
看着帘外的风景变幻莫测,约莫是穿梭在个什么阵法之类的东西里,夏墨时撩下了帘子,继续吃吃喝喝,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山下的一片小树林里。
随后,苏羽又心地善良地将他送进了热热闹闹的冷阳城内,俩人才就此拜别,临了还邀他今后有缘再到家里去做客,夏墨时笑而不答。
京城皇宫大内,一开始夏许淮每天都会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皇帝一天到晚的行踪,比如去了哪家小店,逛了哪家小面,听了哪家小曲,甚至是和哪家姑娘说了几句话,都一一记录在册,传回了京都,供摄政王翻阅。
直到后来随着夏墨时的南下,夏许淮收到信的频率也逐步降低,慢慢地从一天一封变成三天两封,到两天一封,三天一封,再到现在的五天一封,七天一封,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将近一个月,快到夏许淮给夏墨时的期限了。
孰料这时候,却又突然传来夏墨时疑似失踪的消息,夏许淮顿时坐不住了,大骂沈云祺果然是个不靠谱的绣花枕头,当即差点就要冲出宫去亲下江南把人给逮回来,好在被候风劝住,只传令下去,加派了人手全力搜寻他的下落。
多方关注下,夏墨时一现身于城中自然就被他们盯上了,正要松一口气的档口,却在路过一个拐角之后惊恐地发现,他们一直寻觅的目标人物又不见了。
被拉近小巷角的夏墨时惊魂未定,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四处散开,着急忙慌地交流:“人呢?”
“没看见。”
“快,继续找。”
诸如此类的话,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被跟踪了。
待那几个人走远之后,沈云祺才松开刚才情急之下捂在夏墨时嘴上的手:“事急从权,多有不敬,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
就是你方才的用力一捂,正好压倒了我的伤口,有些疼。”
沈云祺这才看到夏墨时脸上的尚未全部散开的淤青,脸色阴冷地问:“是谁胆敢伤了陛下龙体。”
“没事儿,就是给朋友帮了个小忙,然后不小心磕柱子上了。”
夏墨时绝口不提那段屈辱的乌龙,“再说了,出门在外,这里没有陛下,只有墨公子。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沈云祺吞吞吐吐:“前几日受了点小伤,找了个地方养伤,回来发现您被人掳走了,便出来相寻,恰巧看见那拨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您身后。”
提起被绑一事,夏墨时顿时火冒三丈:“是不是花如林他们几个给你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弄伤了你?”
沈云祺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个啥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此事说来话长,当日我的确是先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他们并没有伤害我,只是用一个简单的阵法将我困在一个地方困了一段时间。
出来之后旧伤复发,恰巧遇故人搭救,就回去养伤了。”
“既然说来话长那就别说了。”
夏墨时看出了他脸上的为难,谁还没有段不堪的往事呢,“说起伤,你现在好了吗?”
“您,这是在,关心我吗?”
沈云祺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听你这口气,失忆之前我对你很不好,压根儿不关心你的死活不成?”
不至于露出这么一副见鬼的表情吧。
还是说,原身人品真的那么差?难道是因为自己过得不如意,所以就把下面的人当成出气筒来撒气虐待么?“没有,陛下,哦,公子,公子对我特别好,说是有再造之恩都不为过。”
说这话的时候,沈云祺的视线直直地盯着他没有挪动分毫,眼神幽深而坚毅,仿佛他们不是在聊天,而是在订立一个什么不得了的誓言和盟约,又似乎是在透过他,来看向遥远的地方或者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东西什么人什么事。
尤其是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夏墨时发现,沈云祺的话音里居然带着一丝颤抖,再造之恩几个字也被他说出了一股悲情、绝望和痛苦的意味,那股悲愤的力量几乎要将这个古旧的小巷子给摧毁,但最后又融合成了一种释然。
说不清是什么缘由给了他这个认知,可当时听着,夏墨时心头就是涌现出这样的感觉。
摸了摸脸上破相的地方,夏墨时很不要脸地提议道:“啊,方才说到养伤,我看你气息不是很稳,恐怕伤势还未痊愈,正好我现在这副尊荣也不大方便见人,外面还被一群身份不明之人追踪,不知你刚才说得那位故人家里是否方便,若可以,便带我过去修养一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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