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道:“眼下查证下来,的确没查到谁可能找他寻仇的动机。”
微微一顿,他又问:“那窦煜和葛明洲,还有窦文珈的关系如何?”
黄氏蹙眉,“明洲……和明洲还算亲厚的,明洲来我们府上,本也是为了考科举,刚来的时候经常和煜儿一起进学,他妹妹芙儿也是个好孩子,她那心思我看的明白,可煜儿的婚事,是老太爷做主的,便是我这个亲娘,也说不上任何话,至于五弟……”
黄氏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惊悸,“他是个性情冷酷之人,但他常在外修道,又与煜儿无仇无怨,我不觉得他会谋害煜儿。”
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道:“昨夜他人已回府,查问还算配合,但他十二日下午并无人证,后来派人搜了他在府中居所,并未找到证据。”
谢星阑解释完又去看黄氏,“修道之人性子冷清,但不一定没有恶念,他这些年回来的多吗?”
黄氏听见他的话却笑了,“大人理解错了,我说他冷酷,正是因为觉得他是心怀恶念之人。”
谢星阑和秦缨面露不解,黄氏朝外看了一眼,“大人和县主没发现我们府上没有三公子吗?”
见谢星阑和秦缨皱眉,黄氏唇角的笑意慢慢变冷,“因为当年三房所出的三公子,就是折在他的手上,这才是他去修道的真正原因。”
有约
秦缨惊道:“三公子是被他所害?”
谢星阑也容色严峻起来,黄氏这时摇了摇头,“不是被他所害,是他见死不救,三公子名叫窦灿,是三房长子,十六年前他才三岁多点,那年是凛冬,他被嬷嬷带着在府内荷花池畔玩,结果不小心落入了湖中,嬷嬷虽然跳进荷花池里了,但冬天太冷,加上年纪大不会水,根本抓不到那孩子,当时窦五就在湖边,他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溺水而亡。”
秦缨拧眉,“他可是畏水?”
黄氏冷笑,“不是畏水,相反,几个窦家孩子之中他的水性很是不错,他就是见死不救,他与那孩子不亲,与三房也不亲,他觉得那孩子不值他冒险。”
谢星阑不解,“他与三房有仇怨?”
黄氏再度摇头,“我当时也如此想,但我问了夫君,他说窦五少年时期性子便颇为冷漠,对家里上下都是如此,平日里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危险关头,便显现出来,前岁老夫人过世,发丧当日他才从城外回来,在丧礼上一滴眼泪也未落。”
“当年那件事之后,那嬷嬷被发卖,三房也恨上了窦五,老太爷虽然也与三房不亲,但因为此事,也对他十分恼恨,当老太爷便说让他去修道赎罪,他一听竟然应了,而后一修便是这么多年,不娶妻不生子,老太爷也拿他没办法。”
谢星阑对窦文珈这般性情觉得匪夷所思,“但夫人却不觉得是他害了窦煜?”
黄氏颔首,“他的恶是太过冷酷,但不会毫无缘故的害别人,正是因为他与家里关系太过淡漠,所以我才不觉得是他杀了煜儿,这些年他每个月回来那么三无日,有时候整个月都在城外,煜儿出事那日他碰巧在府中。”
黄氏是窦煜的母亲,没必要向着外人说话,谢星阑又道:“那你可知窦少卿打算将家主之位传给窦煜?”
黄氏唏嘘道:“老太爷说过,但他更想让煜儿入仕为官,窦氏是传世的商贾巨富,虽是做生意的,却也有家训,下九流的买卖是不做的,待入了京城,老太爷一直想的是让窦氏脱离商贾门第,跻身权贵之列,可商贾到权贵,便是煜儿高中了,没个两三代身上的铜臭味儿也是洗不清的,他也明白这一点,便想着煜儿若是能封侯拜相,便不必等那般久,但那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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