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依靠又为何要杀掉,阿翰不懂。
“如果有一天,母后被陷害或者失宠了,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我自然也什么都不是了。
再没有人可以保护我们!
若杀掉父皇,作为嫡长皇子的我便会顺利继位,况且当时,几位皇兄为了皇位可谓明争暗夺波涛汹涌,等他们分出胜负了,对于我和我母后来说就更加不利了。”
“所以你娘就趁乱杀了你爹?免得到时候你被你兄弟们干掉?”
“差不多吧!
当然还有她的野心作祟,她本可以带着我置身事外的。
只不过直到现在我的皇兄们还是要致我于死地。
亏我当初以生命相威胁,要母后留在他们呢!
这皇位真的对他们那么重要么?还是他们至今仍觉得我跟我母后都是野种?”
铭秋叹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听着阿翰的心跳,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揪灼的心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难道你是想用登山跟你的兄弟们恩断义绝?”
铭秋睁开一只眼睛,看了阿翰一眼,道:“难得你今天这么聪明。”
转日惜悦再来看铭秋,正撞见他被阿翰扶着在院子里溜达!
铭秋见他母后来了,便让阿翰先回避一下,他有些事情要跟惜悦私下谈谈。
铭秋知道此次行凶险难料,只希望母后能保方方以万全。
这些日子,惜悦总是梦见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孙儿,想着铭秋这腹中的孩子可能会生在路上,还会遭遇不测,她就心慌不已。
出了正屋,惜悦见阿翰捧着点心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她。
惜悦走了过去,阿翰果然先开口说了:“你也不用太担心,登山什么的陛下的身子确实吃不住,但是我跟他讲好了,到时候,他走不动了,就让我抱他上去。
他不会勉强自己的。”
惜悦看着阿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这个她曾一心想杀掉的人啊,现在却成了他们母子之间的纽带。
也许这个有些傻气的孩子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作为,对于铭秋的意义,对于她的意义,对于整个天下的意义。
惜悦真心把他当儿子看待,情不自已的伸手过去想握住他,却被阿翰生硬的躲开了。
那个孩子,果然是死结,无论时光如何流逝。
“哀家担心的不止有铭秋,还有他腹中的孩子,哀家不想,让那孩子……”
阿翰闻言霎时白了脸,马车,孩子,死亡……这是阿翰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他从未想到此过,这要如何是好?
天子登圣山祭祖祈雨是朝中大事,各种仪式阵仗都马虎不得,等礼部上上下下打点得当这就又耽搁了十日,然后铭秋他们终于上路了。
马车即使再宽敞,也不如宫里舒适,颠簸更是难免。
一日的车马劳顿后,铭秋乏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他腹中的小家伙儿也不满整日颠簸,时不时的就让铭秋痛上一下。
还有两日就要到圣山了,阿翰从浴盆里捞起软趴趴的铭秋,抱他到床上坐好,再把热腾腾的粥送到他嘴边。
铭秋没有食欲,也许是这些天颠簸的缘故,孩子的位置似乎有些变化,顶住他的胃,让他没有食欲,吃过了也总想吐。
可是想到两天后还要爬山,铭秋勉强的咽下了阿翰送来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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