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稍稍抬起铭秋的腿,轻一下重一下的捏着。
疼痛慢慢退去,时间不长,铭秋却出了一身虚汗。
借着月光,阿翰能看到铭秋额上的汗珠,他叹气起身,去拿热水布巾,还有准备好的干净的内衣。
给铭秋擦身换衣,阿翰每晚都要做。
有时候,铭秋的情况不好,一晚上他得给铭秋换上三次。
这个孩子也太折腾人了!
阿翰心都快疼死铭秋了。
乖乖的让阿翰为自己更衣,铭秋身上一阵温暖干爽,等阿翰倒了水回来,铭秋借口腰酸,要阿翰抱抱。
靠在阿翰的胸前,铭秋摸了摸阿翰的胸,似乎被之前瘦了些,铭秋鼻子又是一阵酸,心道自己这是何必呢!
贬黜几位不老实的皇兄,扶方方登基,又有何难!
可那毕竟是他的手足兄弟!
要下手谈何容易!
“是这里酸么?”
阿翰不敢下重手,现在的铭秋好似一碰就碎。
铭秋胡乱的应了下,对于阿翰,又是一堆心事!
一个月前,阿翰狱中说的那些话,铭秋记忆犹新。
阿翰做到了,守着他,爱他,这份被爱的感觉,难以言喻。
自古描述爱情的诗词云云无际,铭秋曾经不以为然过,而今他却发现,集那诗词艳语之众也无法表达他的幸福,他的感激。
他也想爱人,像阿翰那样爱人,爱阿翰,爱方方,还有天下的百姓。
铭秋曾经不懂爱为何物,如今了然了,心里不免内疚,他年少登基,除了跟母亲争斗,他为这天下做了什么?与阿翰这么些年,他又为阿翰做了什么?
熬过了前两个月,铭秋的胃口渐渐的好一些了,能吃东西了,身体也就不那么虚了。
惜悦迫不及待的归政,铭秋却让她继续帮忙。
“不能因为朕的身体,耽误天下之事!”
这话从铭秋口中说出的时候,惜悦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自己那任性的儿子,似乎长大了。
转眼间,铭秋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腰身日渐圆润,加之天气回暖,圆圆滚滚的小肚子,明明白白的挺了起来。
铭秋上朝的时候有朝服遮掩,回到养心殿,批折子见大臣的时候,铭秋便好不掩饰的挺着。
能近铭秋身的,大多都是惜悦曾经的心腹,报告的也是紧急公文。
今年,西北大旱,冬粮欠收,虽已开仓放粮,但似乎仍是不足。
铭秋早先已经批款赈灾,可这赈灾款粮却几经周折。
朝堂的几份势力本来就盘根复杂,惜悦当政时期清理了一部分,铭秋回来后,复了几位皇兄的爵位,几分势力,转个个头,又开始复杂起来。
铭秋摸着自己的肚子,闷闷的想着,他顾着亲情颜面,可他的皇兄们却一次次的得寸进尺,丝毫不给他颜面!
铭秋已经决意收拾他们,只是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为此惜悦推荐个人给铭秋,兵部的刘梁。
此人耿直鲁莽,天不怕地不怕,若命此人为钦差,倒是能解一时之急。
这人铭秋也知道,他跟惜悦有着相似的想法,不过刘梁这个人,不懂分寸,给他这得罪人的差事,定会被人背后使把戏,倒时丢官是小,丢命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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