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郑承付正好着时候出列,道:“襄郡王虽有遗诏在手,可行废立,但前提之下必得是皇上刻薄残害先帝子嗣。
可天下皆知,先帝长子因逼宫而被贬为庶人,后又先于先帝而殁。”
说罢,郑承付看了一眼怯怯缩缩躲在郑国公身后的小孩儿,道:“而先帝幼子更是众所周知死于废皇子逼宫的那场大火里了。
襄郡王拿这不能分辨身份的孩子就说是恭亲王,还威胁皇上?当真是可笑之极。”
百官心中所想亦是如此,故多点头称是的。
郑国公早预料到朝中对这孩子的质疑,自然早有准备,故笑道:“诸位稍安勿躁,慢慢听来。
先帝在位废皇子逼宫,的确是烧了灵曦宫。
放火的正是恭亲王的奶母。
只是在奶母放了一把火后,终究于心不忍,便将尚且在襁褓之中的恭亲王趁乱偷出宫去,带着一家子躲进了深山老林,再不敢轻易露面。”
说到此处,郑国公略叹了一气,接着才又道:“那场大火,诸位同僚都还记得吧,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待火光熄灭,杜贤妃的尸首几乎烧尽,便都说小小的恭亲王怕早烧成飞灰了。
这方定论恭亲王也是死了的。”
听罢,韩尚书出列道:“既如此,那奶母为何在废皇子死后,还不将恭亲王抱回宫来?
灵曦宫中之人可是都死在那场火海中了,是再没人知道她的罪行。
只要她稍作遮掩,她便是拯救皇嗣的大功劳之人。
旁的不多说,子孙三代的荣华富贵便不用愁了。”
郑国公笑道:“的确如此。
只是这奶母带着一家老小躲进深山老林之后,终日惶惶,因此得了一场急病竟死了。
也是深山之中的日子不好过,奶母儿孙又尽是大字不识的,奶母临终更是来不及将恭亲王身份告知便去了,所以那些可证明恭亲王身世的细软物件,便被奶母儿孙占为己有,还一件一件典当了好过活。
起先,奶母儿孙所典当的不过是些零碎的,还不太打眼,到了今年他们竟然将恭亲王宝印给典当了。
这样的东西那家典当行敢收,自然便有人偷偷报了官府。
说来也是巧得很,当地县丞相正是襄王府从前放出来改了良籍的老仆之后。
得如此惊天的消息,自然头一个便禀了襄郡王。”
说到这,郑国公扫看众人,最终还是定睛看向薛云上,道:“襄郡王得知恭亲王尚存活在世后并未声张,只悄悄把人接了回来。
至于襄郡王为何会如此隐而不报?自然也是为了私心。
这京城中谁不知襄郡王最是偏爱长子和次子,襄郡王正是想借此威胁皇上,让皇上接回他的长子和次子,并册封其中一子为世子。”
这时,郑国公又回头看殿中百官,道:“近来京城中的风言风语,诸位同僚可是都有所耳闻了吧。”
郑承付蹙眉道:“难不成那些传言襄郡王有遗诏,可废立帝皇的传言,正是襄郡王的故意为之?”
郑国公点头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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