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门外就罢了,一进来四爷便打叠起笑脸向叶胜男就是一揖,道:“前番是我脂油蒙了心,错怪依怙姐姐了。
姐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
四爷行止再无状到底也是主子,所以他的礼叶胜男是不敢受的。
叶胜男忙侧身避开,道:“四爷这是要做什么,折煞奴婢了。”
“受得,受得,姐姐受得。”
四爷故意的,叶胜男往那儿躲,他便往那处揖去。
闹得叶胜男很是无法,道:“罢了,罢了,四爷快起吧。”
四爷这才直起身来,回头向薛云上眨眨眼,“哥怎么谢我,不然依怙姐姐这会子还在恼呢。”
薛云上面无表情道:“难怪今儿你带了张皮子出门儿的,原来这会子都贴脸上去了。”
四爷一听,直跳脚,“那不是皮子,那是风筝,风筝,送宏表弟的风筝。”
薛云上道:“风筝还有带绒毛的?你怕它在天上冷吗?”
四爷又蹦起来了,直嚷着薛云上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是仿兔子风筝,可扑捉老鹰的风筝。”
薛云上道:“当我不知道,这风筝老倒栽葱,这还能抓老鹰?我看悬。”
四爷高深莫测道:“世上之物难有十全十美的,自然倒栽葱的缺陷也是我如今正给风筝解决的不足。”
看薛云上逗四爷,连李宏都笑趴在几案上了。
笑过一回,叶胜男到茶水房去亲手烹了茶给那三位爷献上,又把今一早做下的点心小食都端了上来。
薛云上终于喝上了趁心的茶水,觉着总算是缓过来了,也有胃口吃早饭了。
李宏则看了看茶汤,又喝了一口,道:“这是什么茶,我竟没吃过。”
四爷一面大嚼着鸭掌,一面伸手弹了下李宏的脑门,道:“你才多大,没吃过的茶多去了。”
叶胜男道:“这是菩提子花茶,去岁太妃院里的菩提开花,奴婢采摘晾晒的。
奴婢见李三爷似略有风寒之症,这茶李三爷喝了正好。”
李宏道:“姐姐好心细。
到京前我的确病了一场,如今病势虽去了qi八分,到底还未痊愈。”
正说话,三姑娘、四姑娘和李钰也进来了,道:“好啊,原来你们都躲这吃独食来了。”
四爷和李宏齐声道:“怎么你们也出来了?”
三姑娘道:“我们怎么就不能来。”
说了一会子嘴后,三姑娘拉着叶胜男道:“依怙姐姐,今儿可有做桂香饼,赏我点吧。”
李钰也凑过来道:“还有我,还有我。
方才蓉妹妹就说姐姐的点心好,都不比宫里的差。
我这才舔着脸也跟来了。”
叶胜男笑道:“好。
只是这桂香饼其实要现用炉火烤下,那才更香。”
说着叶胜男去捧来一个小小的红泥风炉,炉上架着一个铁丝蒙,再将桂香饼放上头,两面烤了下,果然香气就出来。
这时候再吃,更有一番香软清甜的滋味。
李钰叹道:“若再得一壶桂花酿,便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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